“先說說你們的成功率,就算朕暴斃,這天下也是相府、將府、禦史台3司治理!朕無子,就是死也不會把皇位給你這樣的蠢貨,會以健哥兒為嗣子,繼承大統。哪怕輪到王叔,也輪不到你!”
福王臉色發窘,神情震怖……裝的,急忙跪伏磕頭:“臣不敢!”
“我明確的告訴你,你們哪怕得手,也會被勤王軍剿滅。看看以往,朝廷上下有幾人把當兵的當人看?我拿他們當兄弟子侄看待,宮裏節省出來的錢,全給了他們,我對得起他們,他們自然不會負我。”
“除了我,沒人會在意他們是否能吃飽、穿暖、娶得起媳婦,能否養家。軍心在我,所以4海之內,你們也隻能搞些不上台麵的小花招,成不了氣候!”
“袁崇煥想奪權,想瘋了,你也瘋了不成?朱由校,你應該知道我大明此時有多少人口,1億6千萬呐!比皇兄在位時統計的7千萬還多了9千萬!這還是初步估算,後續統計極有可能破兩億。如此多的人口,你覺得我大明朝局還能撐多久?”
“人口於國初之時增了7倍有餘,然而稅收還是以前的稅收,這怎麼能維持的下去?”
“我炎黃苗裔最重疆土,疆土能存身、養身,土地就是承載人口的基礎。如此多的人口,出了事情朝廷沒錢賑濟,你用腦子想1下,會是個什麼局麵?”
“現,咱們這一家子都在這,我把話給你們說明白,要維持朝廷,保住祖宗社稷,隻能革新,廣增稅源。朝廷握著的錢糧多了,才能維持著局麵。這是治標不治本,唯有增廣疆域,才能贍養我大明兩億人口,除此之外再無它法。除非,殺掉過億人口。”
“為我兩億子民生計太平,為我大明長久,任何人,朕都可殺之。蘭芳擋路,也可除之!”
說著飲1口茶,朱弘昭對著雙眼水亮亮望著的兒子齜牙1笑,抬手撫著小腦袋繼續說:“此前我大明衰退,以至於撮爾建奴猖獗為患!殺我百姓視如草芥,辱我妻女如犬彘。究其原因,根於政事疏漏,與士人過寬,與庶民過嚴。商賈借士人崛起,鼠目寸光隻見金銀銅臭,心中無國家民族之所義,唯圖方寸之所得。”
“範奸永鬥者,大明國人,漢之苗裔,卻在國戰之時,不圖利國與1毛,卻重奴子之1信。不重漢人之存亡,隻顧1家之私,圖小利忘大義者,莫過於此。”
“9此類人,數不勝數,殺之何惜?”
“且說道德,那些你眼中的道德君子又是個什麼德行?”
“標榜道德,是虛的。何謂德,人心所向即為德。人人向善,這德就是善;人人逐利,這德就是金銀。什麼又是道?人人認可,便是道。如今之道德,便是人人心向名利,為名利而枉法犯禁。”
“治國易,治道德難。何也?道德即人心所向,治人心也。”
“為何亂世用重典?無非以法治人之惡,使人心道德向善,進而遵紀守法,路不拾遺。”
“何來亂世,道德淪喪爾。”
“道德為何淪喪?刑法荒馳所故。道德之人,刑法荒馳時皆惡,刑法嚴峻,人人懂法遵法,這道德之人皆善。”
“韓非子有雲,儒以文亂法。何也?操持律法,身有百舌,是非曲直以1言蔽之,又無人監督,故而亂法。1人亂法獲利而無恙,必然人人效仿,真君子難活於世。”
“這是1個鮮有君子、良知難彰的世道。”
“韓愈《原道》有雲,凡吾所謂道德雲者,合仁與義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
“可見,道德,即天下人心之所向。人心不古,自然道德淪喪。唯有法,方可治世事之表裏,方可治世人之表裏。”
“朱由校,你覺得現今的世道是個什麼世道?我與3司勵精圖治,治的就是這逐利而枉法,性貪而犯禁的世道。他們自由散漫慣了,貪公家的,欺壓庶民的,都成了習性、本性。本性難改,他們受不了這樣的朝廷,與執法如山的朕。所以,他們找到了你,以你為借口興兵作亂,這樣的人,即使事成,他們又會為你如何治理兩億百姓?”
“朕心裏有太多的話,可不便明說。皇兄臨終前,拉著我的手,念著你的名。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又該如何向皇兄交代?又怎麼向朝野交代?”
趙儀端著木盤趨步上前,擺在信王腳前,盤中5杯酒。
張嫣扭頭過去,福王頭垂的更低,信王渾身打著擺子,淚水無聲流淌,順著臉頰,從下巴滴落。
“5杯酒,你選1杯。”
“皇兄的托付,我不敢違背,可祖宗的社稷,兩億子民的安康太平,朕為民君父,更不敢忘卻。晉王有膽量吃老奴之心,現從軍於登州,已做好了出海為國朝、子民開疆擴土,馬革裹屍的準備。你若有天家骨性,別讓人看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