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國朝炙手可熱的長公主,打主意的人可真不少。
原日本皇室被宮裏人盯得緊緊,打的什麼小心思純當一場笑話,因為不可能。
大明祖訓,不和親不納款更無並論之兄弟之國。雖然日本皇室成了臣屬,那也抹消不了原來身份帶來的影響力。嫁個公主過去,搞不好會讓後人說閑話,說是為了穩定瀛洲才犧牲1個皇室的女人。
這種嫌疑都不能染,因為傳統的驕傲,以及麵子考慮,也為了長公主的未來,誰敢提議把長公主下嫁原日本皇室,等於自絕於天下,名聲9徹底臭了。
一幫子活躍在皇室視線內的少年英傑不願意,可也有一幫子身份非常合適的人,也有各種先例,也是一種公主下嫁的傳統選擇,那就是勳戚子弟。
前腳打發了近衛信尋,後腳魏國公徐弘基這個老頭子9帶著厚禮去找太後。
遂平長公主的婚事,按照慣例來說太後這個宮裏負責人可以管,可早年的太後與眼前的太後不是一種概念。
想要走通宮裏的路子,太後、懿安皇後張嫣,李家姐妹這3個地方都不能疏忽,至於遂平的生母,在這種事情上真沒什麼發言力。
迎娶公主的漫漫長征路上,徐弘基厚金說動太後,又來攻略張嫣。他前腳走,朱弘昭後腳9來。
眼前的形勢就是如此明顯,誰娶到公主,隻要公主活著,那就有1縣食邑還有豐厚到難以估量的嫁妝,勳戚們為了這個機會能打破頭。
畢竟,眼前9這麼1位公主,下1位公主還要等十12年。
慈慶宮裏,朱弘昭懶洋洋躺著,兩名隨時女官脫了他靴子,揉著腳。
朱慈燃在下首端坐在小圓凳上,背誦著唐詩。
左手的位置上,張嫣握著針穿引彩線,繡著1隻虎頭鞋,靜靜聽著兒子尚算流利的背誦,感到十分的幸福,洋溢著淡淡微笑。
“皇嫂教導有方,不可不獎勵。小曹,朕書房裏那套前兩日抄錄的《臨潼小品》取來,送與慈慶宮解悶。”
曹化淳1身盔甲穿了1天,兩肩酸痛趕緊出列:“是,奴婢這9去。”
1溜煙跑出去,在一幫宦官幫助下,終於把身上的累贅給卸了。
朱弘昭側頭看著有些驕傲揚著下巴的朱慈燃,笑道:“來,讓咱摸摸,看壯實了沒有?”
朱慈燃提著薑黃色黑紋蟠龍袍前擺小跑著來到床榻邊上,抱著朱弘昭的大手親昵道:“君父……”
“長高了1點,很好啊,等你換牙的時候,咱9賜你1甲禁軍,再給你一套盔甲。”
手搭在朱慈燃腦袋上揉著,朱弘昭正躺,仰望梁柱抿嘴片刻:“你兩位姨娘要生孩子了,以後你就是他們的兄長,別再像去年那樣鬧事情。我與皇兄猶如手足,就像你的兩條胳膊一樣,但世事弄人到了眼前這1步,是造化、命運……”
感覺到朱弘昭的情緒變化,朱慈燃眨著眼睛也受到感染,低聲問:“君父,青雀兄長呢?”
“他在軍營練武,每天呀要早晚各跑十裏路,還要穿著厚厚的盔甲,扛著刀槍練武。等他什麼時候知錯了,就能回來。”
說著扭頭,朱弘昭對著朱慈燃咧嘴1笑:“你若惹你娘,或不聽話惹了咱,9把你踢到山裏給青雀做伴。現在的青雀,1拳能打死牛,你說他會不會欺負你?”
朱慈燃幹咽1口唾沫,可憐兮兮去看張嫣求救。
挨了張嫣的白眼,朱弘昭拍拍朱慈燃肩膀:“擔心什麼?你不犯錯,咱9不會欺負你。你要記住,以後你是所有弟弟妹妹的兄長,就像孫將軍一樣,要穿著盔甲保護他們。成了,去玩耍吧。”
朱慈燃固然早慧,一些事情也不明白,他的話是給張嫣講的。
揮退兩名女官,朱弘昭忍不住1歎,李家姐妹一起懷孕,按照概率來說嫡長子就能蹦出來,宮裏的矛盾會因為嫡長子的出生而爆發、加劇。
張嫣放下針線,端著竹盆放到一旁櫃子上,回來落座在一旁道:“二郎,健哥兒才4歲,但早慧。你看著,要不要從翰林院選兩位先生來教導教導?”
扭頭,他看著張嫣片刻,張嫣神情不變,一副坦然的模樣。
“皇子6歲受教是祖製,讓他再樂嗬兩年。到時候翰林院的人,隨你挑,挑上35人,我送給健哥兒當臣屬。”
張嫣神情哀怨,別具風情,朱弘昭9當沒看到。
天啟的聰明是得到官員1致認可的,曆史上的熹宗哲皇帝,1個哲能代表很多東西,這還是信王登基後要增加自己正義性進行抹黑後的結果。
盡管小家夥是他的種,可天下人看來是天啟的,如果4歲9啟蒙,那將讓不少人亂想。1個4歲啟蒙、早慧的皇子,政治加分不少;怕的還是有人借這個事情埋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