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區,剪彩照常進行,可是在鍾立家裏,家宴也很是熱鬧,陳義估計也是很久沒有放假了,今天主動幫忙摘菜,逗小米飯玩,小米飯長這麼大了,見這個外公的次數還真的不多,所以對他很是陌生,不願意跟他親近,搞得陳義很尷尬。
鍾立也明白,沒有幾年,陳義就要下來了,他肯定也想著能在這樣的時間裏,到中央去混一個副國級閑職退休,那麼這一輩子也不枉此生了,可是鍾立明白,陳義一直在國安係統中工作,鬥爭能力很強,但是官場的這種戰場跟陳義經曆的戰場是兩個意義,陳義在官場中未必很吃香,所以他也隻能適合科技部這樣的部門,要升到副國級,幾乎是沒有可能的,陳義在高層雖然有些交往,但是真正能幫到他的沒有幾個,所以看著他已經白了一半的頭發,鍾立也不忍心將這個事實說出來,陳義還在努力,不能打擊他的信心。
晚宴即將開始的時候,陳眉雪突然想到可以把老怪一起叫下來吃飯,所以在沒有通知鍾立的情況下,自己就去了老怪家裏,然後就把老怪扶進了門,然後,一場不愉快就正式爆發了,主角就是陳義跟老怪兩個人。
當陳眉雪把老怪扶進來的時候,先看到陳義的是老怪,陳義正抱著小米飯在客廳裏玩,老怪瞅了他一眼,啥也沒說,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就坐了下來,然後小米飯就非常高興,要從陳義的懷裏下來,跑到了老怪的懷裏,一個勁喊著“老怪爺爺。”
陳義瞟了老怪一眼,一開始沒在意,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就變得不可思議,然後又是驚恐,最後是憤怒,就像一個電影片段一樣,幾秒鍾的時間,陳義的表情變了無數次,然後呆站在那裏,喃喃說道:“你…你….你居然還活著?”
老怪抱著小米飯,說道:“怎麼了?你這小家夥,你聽誰說過我死了?”
陳義走到老怪的麵前,直接就把小米飯拉了過去,說道:“你趕緊走,我們家不歡迎你。”
老怪不屑地說道:“這是你家?好像是鍾立家吧?別沒大沒小跟我說話,當年我也是你領導,你現在當部長了,了不起了?”
陳義其實心裏是不敢對梅老的,他看向鍾立,欲言又止,他以為鍾立不知情,說道:“鍾立,你…你把他趕出去…..”
鍾立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有些事情,遲早是要告訴陳義的,所以讓陳義也坐下,說道:“爸爸,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政治這東西,很多時候我們聽說的未必是真話,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梅老了,他就是老怪,一個很普通的老人,而且我相信他,他未必是你想的那樣。”
鍾立的解釋不能讓人信服,但是事到如今,已經這樣了,陳義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吃飯的氣氛還是相當不愉快,老怪要吃什麼,陳義總是跟他搶,跟個小孩一樣,第二天鍾立上班的時候,陳義還特意囑咐鍾立,一定要小心防備這個梅宗仁,雖然他老了,但是他的心機沒有老,他在當年,可是一個很讓人忌憚的存在,鍾立笑了笑,讓陳義放心,他自然會處理,後來,在很多事情上,鍾立也慢慢發現,這個老怪的確比任何人都更具備政治頭腦,也正是在老怪的幫助下,鍾立在常市才轉危為安,安全度過了上任以來的第一次困局,最後反敗為勝。
昨天的剪彩,發生了什麼鍾立一點也不知道,可是到了辦公室,宗誠告訴鍾立,昨天在剪彩儀式上,李薇在上台講話的時候,本來是喜慶的氣氛,居然麵對全國的媒體記者,公然指責常市市委書記不負責任的態度,講的當時氣氛就變了,好好的剪彩儀式,居然成了李薇對常市市委不滿的發泄會。
果然是睚眥必報,鍾立也隻能笑笑了,作為公眾人物,居然這樣蠻不講理,也真是夠了,宗誠剛剛彙報完畢,辦公室電話就響了,電話是唐義全打來的,唐義全作為馬家的主力,跟鍾立的關係相當不錯,在電話裏,唐義全告訴鍾立,在順陽製藥的問題上,盡量不要多幹預,要多支持,這個李薇很不簡單,上麵的關係很不錯,昨天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壓下來了,但是隻能壓一次,再有下一次,就不敢保證了,李薇跟媒體的關係,比省委宣傳部跟媒體的關係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