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為儲君是要滿足兩項的條件的,一是有嫡出,二是男子。
在烽國和淩國存在了這麼多年的曆史上,都是子嗣們爭相著去奪皇位,很好是有像是烽國現在一般的情況,竟然沒有一個符合這最基本條件的繼承人。
君無遐怎麼也是沒有想到這位置會是給了若妤。
要是換做在最初,自己得了這個消息,一定是不知會欣喜到什麼程度,人在自己這裏,不管自己怎麼做,都是最理想的結果。
但是自己現在最怕的就是蘇蕭瑟的那句話……
看著院中那空著枝頭的梨樹,君無遐想了想說道:“別告訴她。”
一向總是有主見的自己,現在已經是沒有了話,隻能這樣的拖拖時間,就跟會不會武藝那事兒一樣,想要回避。
蘇蕭瑟聽了君無遐的話,還是沉著臉色沒有話說,依舊是嚴肅的樣子,過了會兒說道:“瞞不了多久的。”
君無遐聽完了轉身,步子邁得快,並沒有說話。
走了院口的時候,忽然回了頭,看著還在原地的蘇蕭瑟說道:“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而正在和柳昕嬋說著話的若妤卻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經是環上了這樣大的一個光環,很是耀眼。
“小姐,我並不認識那個黛墨,是王爺說讓我去尋她,之後……”柳昕嬋坐在若妤的身邊說道,可是若妤卻是還麼有等柳昕嬋說完,便是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讓她止聲。
而柳昕嬋這一剛剛的停了聲音,便是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哀哀的,很是悲傷。
想要從哭聲中判斷出一個人無疑是困難的,若妤聽這聲音也不知道是誰,可是明白不是王霓芊的哭聲,這聲音更像是一個男孩。
“是君穎。”柳昕嬋馬上站起了身,把窗戶推得更開,果然是馬上見得君無遐正蹲在外麵不住的哭著。
盡管柳昕嬋當時是扮作了男人,可是這一推窗,外麵的君穎扭過了頭來,眼睛還含著淚水,嗚嗚著聲音便是說道:“先生?”
見著柳昕嬋點頭,便是馬上的湊到了窗邊,耷拉著小腦袋眼睛腫的像是兩個桃子。
柳昕嬋白嫩的手撫了撫小穎子的小腦袋,之後問道:“怎麼哭了?”
小穎子聽了,嗚咽的聲音一下子更大了,哀哀的抬著手說道:“瘋丫頭用刀子劃我。”
小穎子說的瘋丫頭必然是王霓芊,居然能用刀子,看來這個丫頭是越鬧越凶了。
王霓芊是自己帶來的,按理說是應該自己教育照顧的,可是現在自己也是拿她沒有半點的辦法,連說上兩句也是行不通的。
可是在自己看清了小穎子的手的時候,才是意識到自己再不去說王霓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小穎子的手上有個大大的口子,從食指的第二個指肚一直到了手腕,血還沒有完全凝上,雖是處理過了,可還是觸目驚心的樣子。
若妤的手小心的探了探那個傷口,遲疑的問道:“她,她劃的?”
君穎聽了之後嘟著小嘴兒,還是淚汪汪的樣子說道:“是,可是是我答應說可以劃的,但是我們想到會這樣的疼,出了很多的血呢。”
這次倒是沒有再猶豫,若妤拉著小穎子便是朝著王霓芊那邊走,走得很快很快,畢竟王霓芊這次是真的過火了。
昨天自己看的時候還隻是跟君穎扭著鬧鬧,可是今天就整成了這樣。
或許是若妤現在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驚得君穎在快到了王霓芊的那處的時候,自己擋在了前麵說道:“姐姐,其實瘋丫頭是為了他哥哥才拿小刀劃我的,好像說他哥哥必須一天一碗血養著才有救。”
一天一碗血養著……
這是什麼道理,雖然自己知道王易天病得很重,但是以為都是服藥,卻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用血養著才能活過來的這一說。
“那她取了你一碗的血?”若妤遲疑的問道,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嗯,但是她已經取了自己好多碗的血了。”君穎沒有多想便是老實的回答道。
這實在是太超乎自己的想象了。
以至於當自己看到了王霓芊的時候,有點說不出責備的話來。
自己這個始作俑者沒有出來承擔,但是讓這樣小的孩子們來想辦法。
柳昕嬋到底還是跟著君穎感情深,加上性子本來就急,剛一進屋子就揪住了王霓芊的手腕說道:“真是大膽,你敢劃小皇子的胳膊,不知道這是死罪麼?”
王霓芊本來還是想要跟著柳昕嬋行禮的樣子,可是聽完了柳昕嬋的話,一下子便是將柳昕嬋的手甩開,掐著自己的腰說道:“嗬 ,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哥哥這樣了,我活著早就沒有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