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你白癡呀!三兩下就被人拐去結婚,你到底有沒有頭腦?虧你看了那麽多書,你看到牆壁去呀!」

「息怒咩!小黛兒,你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何必罵得她連頭都抬不起來。」百步蛇笑龜殼花毒。

「米蟲姊,你以為她在懺悔嗎?錯了,她頭低低是在看書。」根本毫無悔改之心」。

什麽米蟲姊,真難聽。「做人要悠閑,千萬莫強求,快樂就好。」

「誰理你,沒生活目標的米蟲。」好在她遇上小氣男,省吃儉用讓她餓不死。

捧著一堆書看得正起勁的向虹兒為了回修道院拿書,所以她換上修女服,坐在以往的老位子榆樹下,一頁一頁地翻著書。

充耳不聞身旁兩人的奚落,視線落在詩篇第一百十二篇第五節——施恩與人、借貸與人的,這人事情順利。他被審判的時候,要訴明自己的冤。

偽善偽恩也算是嗎?左手救濟窮人,右手放高利貸,一邊做善事一邊殺人能功過相抵呀?

好矛盾的一則詩句,中國人說施恩不望報,朋友通財易交惡,那西方人就施恩得索嘍?銀行放貸收利息一樣是功德。

好奇怪的說法,叫人無所適從,東西方的觀念相距甚遠,該聽哪一方才是對的呢?

「你瞧,我念了老半天她依然無動於衷,你說她是不是瞧不起我?」朱黛妮兩手一叉,惡婆娘形象十足。

「我想她是看得太入迷,沒發覺我們來了。」這是常有的事。

她沒好氣的露出獰笑,「我去找一根鐵棒來如何?敲下去保證她無法忽視我們的存在。」

「太暴力了吧!!我們是上帝選中的謙善修女哪!要用溫柔的手段。」左芊芊將手中剩下的三分之一百香果冰沙倒下一些。

「絕呀!你夠狠。」感覺好冷。

席地而坐的向虹兒忽覺天空下了一陣急雨,冰冰涼涼還帶著果香味,非常驚奇的抬頭一望,以為上帝顯靈了,降下神跡。

沒想到卻看到兩張熟悉的臉。

「瑪麗亞、瑪麗安,你們還在呀!」她當她們和她一樣被迫嫁人了。

「什麽叫我們還在,是你不在好不好。」她們隻有晚上缺席,白天一定在。

有「家累」之後很是不方便,時間一到就得「應召」回家,無法在修道院裏隨心所欲地愛待多久就待多久。

「瑪麗莎,你的戒指很漂亮,值不少錢吧!」左芊芊取笑道。

她立即用手覆住。「你認得出我是誰呀!我沒有戴眼鏡。」

朱黛妮翻了翻白眼。「我罵你白癡瑪麗亞還不相信,少了一副眼鏡有何差別,反正我們一向認你的正字標記。」紅顏多禍水,不要長得太漂亮才是福。

就像她。

「正字標記?!」她看看自已,不曉得哪裏有標記。

「瑪麗安的意思是你手不離書,修道院的圖書室是你一人專屬,沒人會去翻動那些老古董。」還手抄本呢!草得誰看得懂。

十幾個修女找不出一個和她一樣愛看書的人,遠遠一看有人在看書,不需要猜測鐵定就是她,她不隻手上一本黑藍色大聖經,旁邊還散落了不少本內容大同小異的冊子。

真虧她看不厭煩,難怪艾蓮娜修女老是稱讚她有慧根,遲早有一天要把院長之位傳給她。

若是知道她早悄然結婚的話,可能會大呼上帝救我,然後吐一大缸黑血——因為是報應,騙了她們三個人來修道院當修女。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交流,她們察覺到彼此有一個共同的秘密,那就是——她們都被艾蓮娜修女給騙了。

她是美美修道院的院長,也是上帝最忠實的仆人,為了死後上天堂著想,不計一切手段的施下誘餌拐她們上當,昧著良心違背上帝所言的誠實不欺。

首先知曉她愛唱歌,歌喉甚佳,因此下釣餌說,隻要來美美修道院,她高興唱多久就唱多久,害她一時心動的入了賊窩,結果發現院長隻讓她唱詩歌。

而選定瑪麗安的原因是她愛錢,想存錢好去環遊世界,於是乎輕輕鬆鬆的丟下一塊大餅,隻要她來美美修道院即能完成夢想。

答案是,她也進了賊窩,所謂的環遊世界是到世界各地募捐,厚著臉皮假上帝之名向人要錢。

至於瑪麗莎就不用多說,愛書成癖的人一聽到有看不完的書而且無時間限製,智商一百三十七的人也會變笨蛋,等發現自己身陷賊窩時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她們都很能適應環境,很快地由錯愕轉為喜愛,認為當修女也是件不錯的事。

若不是各自遇見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她們三人會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修女,無拘無束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如唱唱歌、AA錢、看看書。

「喂!你幹麽想不開去結婚,那個姓管的有那麽大的魅力嗎?」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當個通勤的修女多好,白天不無聊,晚上……嘿嘿!有事忙。

「你怎麽知道我和管哥哥結婚了?」嚇了一大跳,向虹兒躲避的眼神不敢看向朱黛妮。

「唉!」她已經念得牙酸嘴乾了。「幫你們證婚的法官是瑪麗亞的學長。」

「喔!」是喔!原來世界這麽小。

「你是心甘情願的嗎?」「聽說一結婚時她麵帶愁容,一度要反悔。

換她歎了一口氣,「他說要借身份證借印章,順便借人一用,我不疑有他地跟他上法院,結果……唉!」

「可憐的瑪麗莎,我記得你未滿二十歲是吧!」左芊芊好笑的拍拍她的頭。

「再三個月才滿。」算一算,她又老了一歲。

「根據我國法律,未滿二十歲的你若要結婚必須有監護人同意,否則婚姻視同無效。」「聽說」她的監護人並未到場,也未立下同意書。

「你的意思是我還是未婚?」奇怪,她怎麽高興不起來,反而心裏升起一股沉鬱?

難道她不像自己所想的被動,她已在無知的情況下愛上他了?

「可惜我被吊銷律師執照,不然可以幫你狠敲他一筆。」十九歲算是個孩子,不宜早婚。

「幸虧你已被吊銷執照,否則依你傷天害理的拆散法,天下沒有一對有情的眷屬能白頭到老。」

隱含著怒氣的冷音在她們身後響起,三人表情各異的看向來者。

一是怒顏如火,一是麵色如土,一是巧笑似水,三種不一的麵容繪出一副相容的美景,讓人不禁聯想到「修女也瘋狂」那部電影。

她們是最不像修女的修女,即使已喪失成為正式修女的資格,仍然自稱是修女。

而艾蓮娜也由著她們去,隻要她們「未婚」。

「管先生是吧!恭賀你們成為天上一對怨侶,地上的一雙冤家。」她哪有做傷天害理的事,伸張正義而已。

「『我』老婆蒙兩位照顧了,請別任意帶壞她。」這女人有一張刻薄的嘴。

「有嗎?我是盡一己之力教導她法律方麵的知識,未成年少女很容易被狼伯伯騙了。」她說得好像一斤豬肉多少錢,要店家送一塊豬肝似的。

管玉坦的下巴左右移動著,表示他在咬牙。「那是我家的事。」

「以上帝之名,我們有義務保護她免受惡魔的毒手。」她口氣柔淡如水,取出十字架照著他。

「你有資格嗎?一個未婚就和男人同居的女人。」他的表情溫和,聲音卻冷得嚇人。

左芊芊以寬宏大量的眼光一視,「我會求主原諒你的罪行,畢竟你的過錯猶勝於我。」

他被她逼出一句髒話。「虹兒,過來,我們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