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 3)

企業界名人、大亨齊聚一堂,不少人帶著公子千金來相親,個個裝扮得雍容華貴、氣宇軒昂,誰也不想被誰比下去。

甚至還聘用刑風企業的保全人員來,保護這些財大氣粗的社會精英。

當一位書卷味甚重的斯文男子握著修女的手走了進來時,全場立刻靜了下來,狐疑的視線頓時使他們成為焦點。

但實際上他不是握著她的手,而是抓,因為她一下車就想偷溜,倔得不肯入內。

「修女,笑一笑,大家都在看你。」那張嘴嘟得讓人好想吻她,稍後。

她僵硬的一笑,「人好多,我好怕。」

「放鬆,別太緊張,除非你要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你。」老公吻老婆是很正常的。

他一說,她的四肢繃得更緊。「別再嚇唬我了,我膽子很小。」

「看得出來。」他露齒一笑,迎向今天的主人。

趙大深的笑臉在看到他身邊的「女伴」後為之一愕,隨即眉頭深皺地微露怨色,好像在怪他幹麽破壞氣氛,帶來個修女讓他難看。

不信教,所以他很少有機會看見個修女站在他麵前,一時間竟不知要說什麽客套話。

「呃,你……她……你們……」他詞不達意,期期艾艾的老半天。

「她是瑪麗莎修女,我帶她來見見世麵。」他不直接點明她是誰。

「沒必要帶到我這裏吧,待會兒我有件重大事情要宣布。」他無措的拍了一下自個的後腦。

「我曉得,今天是小築認祖歸宗的大日子,我來祝福她。」她早該改回本姓了。

趙大深眼神遲疑地瞄了瞄修女,「還有她的終身大事,娶到她的人可以繼承我的事業。」

「喔!恭喜你了,趙伯伯,小築打算婚配哪家公子?我一定包上最大包的紅包,自己的妹妹要出閣了。」他流露為人兄長的不舍。

「紅包你盡可省下,我保證你用不到。」他態度轉硬的用力瞪他。

因為女兒的丈夫就是他。

他千算計萬算計,還請來不少媒體記者見證這美好的一刻,可是沒料到居然出現個變數,平白多了個修女,他該如何應變呢?

這小子明知道他屬意他為接班人,還故意弄個神職人員來攪局,分明要給他難看。

哼!薑是老的辣,他就不信鬥不過嘴上無毛的小夥子,等著瞧好了。

「趙伯伯,你該不會舍不得小築出嫁吧!給妹妹的禮我可是早就準備好了,可惜不能和你老搶著送她上禮堂交給她丈夫。」薑,是給人吃的。

「你……」他皮笑肉不笑地拍拍管玉坦的肩。「不用搶,你直接和她上禮堂就好。」

「長兄雖如父,但趙伯伯仍健在,我不好僭越。」他客氣的謙讓。

處在暗較心機的兩人間的向虹兒胡亂地瞟著四周,無意間對上管意築似怪罪又無奈的眼神,不由得心生愧疚,她好像又做了一件錯事。

即使她明白自己並沒有錯,愛情本來就沒邏輯可言,沒來先來後到之分。

「修女在看什麽……」趙大深順著她的視線一瞧,「那是我女兒,很美吧!」

「嗯!意築姊從小就很漂亮。」她不吝嗇讚美,主說是一種回饋。

他神色一陰,「你認識我女兒?」

「我……」她是不是說錯什麽了?為什麽他的臉會突然變得很難看?

管意築走近他們向父親介紹道:「爸,她就是我說過的虹妹,隻是沒想到她今天會穿修女服來。」很像是諷刺。

誠實與虛偽。

「就是她呀!」他了解的一點頭。

「你是真修女嗎?虹妹。」管意築,不,現在應該叫趙意築,眼一利的問道。

「呃,見習的算不算?」反正又不隻她一人,還有兩個另類同伴。

她看向管玉坦,「你介意她是修女嗎?」

「你認為呢?」他可不會放掉自己已吞下肚的魚。

「我懂了。」她回頭要父親放棄今天的設計,可誰知趙大深早已先一步拉起她和管玉坦的手宣布。

「今日是小女改回本姓的日子,也是她與管玉坦先生的文定之日,我在此宣布,希望各位作個見證。」

現場響起一片鼓掌聲和恭賀聲,鎂光燈閃個不停,每個人都帶著祝賀的笑容,包括管玉坦本人,似乎他非常高興娶到趙老的女兒。

但是有兩個人笑不出來。

管意築一臉擔憂地生怕父親接下來收不了場,他的決定太強勢了,大哥雖然在笑,但他的手緊抓著虹兒不放,恐怕不容易善了。

而向虹兒一心要擺脫丈夫的掌握,他一定正想著什麽和她有關的陰謀詭計,因為他太小人,嘴上笑得好假,令人毛骨悚然。

果真,在眾人的慫恿下他高舉一隻手要眾人安靜,死命的拉她上台。

「不好意思,趙伯伯的心意我隻有心領了,誰叫我結婚太早。」他頗為遺憾的道。

一陣嘩然聲又起,記者意思性拍了幾張照應付。

「你結婚了?」趙大深的表情滿是愕然和怨惱。

「是的。」

「和誰?」他不相信有人比她女兒更出色。

管玉坦將忸怩的小修女拉在胸前,「就是她,我的愛妻向虹兒。」

這下子算是新聞了,學者娶修女前所未聞,因此記者們又浪費了幾張底片。

一旁的趙意築反常的沒有半絲難受,當她一看大哥帶著虹妹進來時,她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她不覺得自己輸了。

至少,她贏回自己的心。

十幾年的單戀正式告終,他真的隻能是她大哥了,而她不再愛他,就讓往日的傷痛隨風消逝。

「你怎麽可以拋棄我家小築娶別人?你要給我一個交代。」氣得不輕的趙大深頓覺臉麵無光。

「趙伯伯,我與小築兄妹情深,你用拋棄兩字太嚴重了。」他為難的擺擺手,但仍麵帶微笑。

「少給我推卸責任,我要你和她離婚再娶我的女兒,否則……」他威脅的一瞠目。

「爸——」

「小築,你別難過,他要敢不娶你,我就向學校施壓,以咱們趙氏企業的財勢讓他待不下去。」他不信這小子敢不娶。

正覺無趣想帶老婆離開的管玉坦忽地張大眼,抽動臉皮一副快中風的樣子,溫和的表情一轉狠厲,讓所有人心頭一駭地看向他目光落下的方向。

七、八個打扮輕簡的年輕男女倏地湧入,齊向他一喊,「晴天財團高層幕僚謹代表全體員工向執行長說一聲,新婚愉快!」

「晴天財團?!」

「執……執行長?!」

更大的騷動掀起眾人驚呼的聲潮,現場有財經界人士認出其中幾名晴天財團高層幕僚,他們曾經接受過融資貸款,因此不陌生的上前打招呼。

但,若執行長等於一個企業的龍頭,那麽眼前這個麵露厲光的男人不就是……

這下子,底片真的不夠用,包括他的妻子都上了頭版,全場鬧得像菜市場,而趙大深呆若木雞,他居然拿柿子去丟金鑽,自取其辱。

「陳、傑西、珍妮佛、艾瑞克……你們被開除了。」管玉坦的吼聲和陰鷙的表情誠實的留在底片裏,人們終於認清了他的真麵目。

「執行長,小心你的血壓,我們不是來送終的。」珍妮佛頑皮的眨眨眼。

「你……」他氣到想殺人,但現在沒空。因為老婆趁亂跑了。他得去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