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我愛他愛了好久好久,他怎麽可以不愛我?」她不能接受他不愛她的事實。

他拍拍女兒的手,「同理可證,他也愛虹兒好久好久了,她怎能不被他的癡心感動而愛上他呢!」

「你偏心,虹兒還小哪懂得感情,她有大把青春可以去等待別人。」她才是更正懂感情的人。

「虹兒是小,但玉坦並不小了,他用他的真心去教會她懂感情,而他也等到了他想要的女孩長大,你要他和你一樣等待落空,然後失魂落魄地以自殺了卻殘生嗎?百合。」

「不,我……」她不要他死,她隻要他愛她。

「將心比心呀!如果他愛的是你,我無話可說地幫你罵他,可是他自始至終都沒向你表達過一絲愛意,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強求造成他多大的負擔?」很多事不說,不代表看不出來。

仔細一想,玉坦隻有看到虹兒才會眼睛發亮、精神抖擻,其他時間像在忍耐,笑得不真切地敷衍大家的問話,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

大家都認為他天生不愛多話,溫柔謙雅的微笑是本性,可是一見到報上的照片才知道他是有脾氣的,而且顯然是他們所不認識的那一麵,狂暴而陰狠。

現在他倒是憂心起小女兒的處境,不曉得她知不知道玉坦的本性?

「愛情的立足點是雙向交流而非一意孤行,想想你一味的要求人家愛你是否正確,你到底在愛人還是在強索愛,愛應該是成全呀!」

「為什麽他們不成全我,我才是……」懂愛的人。

難得動怒的向天時受不了她的固執,語氣嚴厲起來,「你才是什麽?人家是兩情相悅而你是不死心的第三者,老以為自己是悲劇女主角,全世界都虧欠了你。

「百合,爸爸問你一句,你口口聲聲說愛,這十幾年來你曾為他做過什麽嗎?像燒過一頓飯或是送過一件小禮物,甚至天寒時為他添件冬衣?」

「虹兒她還不是一樣,什麽都沒做。」她的被動是在給他機會。

「因為玉坦愛她,而他不愛你,你才是不懂愛的人,挾愛為名進行勒索。」在情理而言,她是罪犯。

「我……」向百合的臉上出現一絲情感上的掙紮。「我要他親口告訴我,他不愛我。」

「何苦呢!自找難堪而已,他們都結婚了。」講這麽多,她再想不開他也沒辦法了。

「報上寫的我不相信,沒理由他們結婚而我們完全不知情。」她堅決認為那是錯誤報導。

向天時麵上一虛,「呃,我……我知道。」

「你知道?!」她激動的一喊。

「他們公證結婚後的第三天,玉坦有打電話知會我一聲。」隻是他以為是權宜之計,不讓虹兒真去當了修女。

有了夫妻之名便可行使監護權,畢竟她未滿二十歲,他必須有合法的身份才能從修道院帶回她。

「爸,你為什麽沒告訴我?」情緒大為波動的向百合捶打著床鋪。

一旁休息的向山藥一驚連忙跳起來壓住她的手,她上了藥的手腕又開始滲出血絲。「又不是你結婚幹麽要通知你去破壞,玉坦對你的癡纏已痛恨到極點,所以先斬後奏免得看你醜惡的嘴臉。」

「你說他……討厭我……」她無法接受那個「恨」字,她是這麽的愛他。

「如果有一隻老是趕不走的母狗咬住他褲管,你想他會不會踹一腳好擺脫它?」而她比母狗還無自覺。

「老二,你話是不是說重了,哪有說自己妹妹是……」母狗,那他們一家不全是狗。

哭笑不得是向天時此刻的表情。

「不說重話她不會清醒,人家為何不肯光明正大的迎娶小妹,就是怕她輸不起地要死要活,一副被人拋棄的死人相觸黴頭。」

「二哥,你瞧不起我對感情的認真是不是?」愛一個人何錯之有?

「哪裏是認真,根本是無理取鬧,我敢用中醫師執照和你打賭,就算你今天死成了,他也不會為你掉一滴淚。」

「你……你在說謊。」她的嘴唇發紫,身子微微地顫動。

「玉坦曾說過,如果沒有你,他會在虹兒十六歲時就定下她,也就是說是你在妨礙他擁有愛人的權益,你是壞、女、人。」他言盡於此。

充滿震撼性的一段話打得她招架不住,她是壞女人嗎?

眼神失去生命力,向百合像是叫人抽了靈魂似的黯然不語,頭低垂地注視二哥為她重新上藥,她真是這麽不可愛吧!所以每一個人鄙視她的護愛行徑。

那一刀割得夠深了,可為何還割舍不下心痛,她的付出難道沒人能了解嗎?

不該是我,不該是我,不該是我被放棄!她的心仍然充滿怨懟,不滿現狀。

☆☆☆

「大哥,是這裏吧!怎麽門鈴拆掉了?」是誰這麽壞心眼?

「敲門好了,裏麵應該聽得到。」向來不苟言笑的男子冷然的說。

女子讓賢的一笑,「你來,大哥優先。」

開玩笑,鋼製的大門哪!要敲多大聲才有人來回應,肯定很痛。

「頑皮。」男子眼神一柔的提起手。

一敲——

☆☆☆

「哈……他居然要開除我們耶!真是笑死人了,他到哪兒找像我們這麽優秀的團隊,是我們不嫌棄才肯待下來為他賣命,搞不清狀況的男人。」

笑得不像話的珍妮佛手腳可靈活了,一見某人拳頭一握就趕緊腳底抹油,躲在他「惡勢力」不及的角落吐舌扮鬼臉。

她,二十五歲,哈佛經濟係畢,目前是晴天財團的財務評估委員,也就是評估借貸公司的資格是否符合他們資助的條件,職位相當於財務經理。

管錢的就對了,所以要卷款潛逃易如反掌。

一行晴天財團的高層幕僚給自己放了個假,順便讓底下員工鬆口氣,編了個年度旅遊計畫送他們去歐洲玩一星期,暫時不接任何工作。

其實說穿了不外兩個理由,一是乘機偷懶,二是來台灣鬧鬧場,誰叫執行長結婚沒通知一聲,害他們少了親吻新娘的機會。

不過呢!他們也意思意思的送了個薄禮,讓新婚夫妻成了風雲人物,不枉執行長多年來的「照顧」。

所謂的照顧是不管他們死活,任由他們勞力勞心的賣力工作,直到壓榨完最後一絲氣力,而他隻是坐享其成,久久才想到要上網聯絡一下,執而不行的光收股利的投機份子。

現在外麵鬧得風風雨雨,屋裏頭熱熱鬧鬧的吃吃喝喝,如入無人之境般目中無人,無視主人的怒目相視怡然自得,自動自發地搜刮起冰箱,一個禮拜的存糧不到三天已經告罄,隻剩下半包白米煮稀飯。

「台灣的米真好吃,不像我們在美國吃的好似狗食。」這個字怎麽念?蜀水米?

艾瑞克的滿足是所有人的心聲,真不想離開這塊美食天地。

「養狗嘛!反正你們也吃了二、三十年,所以一副狗模狗樣。」這群瘟神。

「抗議!我是義大利人,我是吃義大利麵和蘑菇醬長大的。」他不吃狗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