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自在見我摔倒在地,嗬嗬訕笑一下,扔下了《本經陰符七術》轉身出了門。這下我可傻了眼,這段時間對於道門典籍我可是讀了不少,看這意思,這術法應該根本不是玄機門所學,這陰符七術就是《鬼穀子》的外篇,平時修道之人讀來修身養性的,這裏能修出什麼道法?
馬老頭自己都不曾習練,卻讓我來修習,難道因為我是機流外支弟子,還不夠學習玄機流本門術法的資格?馬自在說這陰符七術是類似五禽戲的東西,練來強身健體嗎?可強身健體又於我屍狗魄有什麼關係?
自那晚黃老太的顯魂之術後,我的屍狗魄再無動靜,也許是我平素鍛煉太過,睡覺太沉,屍狗魄都累的無法警覺了吧。我盤坐床上,邊胡思亂想著,邊信手翻閱實意法騰蛇的部分:心安靜則神明榮,慮深遠則計謀成,計謀成則功不可間。意慮定則心遂安,心遂安則所行不錯,神則凝,識氣寄,奸邪得而倚之,詐謀得而惑之.....
這什麼破書,明明是道家經文,卻偏偏裏麵記載這麼計謀、詐謀等等詭辯心機之理,我氣的將這陰符七術隨手扔了出去,啪的一下撞在牆上順著牆壁滑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斜靠在地麵與牆壁之間,散亂的書頁窩在其中,壓褶出各種形狀。
忽然間,我腦中靈光一線,念及《本經陰符七術》總綱,導引中有象物、表形、著圖,或伸屈,或俯仰,或行臥,或倚立,但無名狀也。我似有所感,學著那陰符七術一般,倚立在地麵與牆壁之間,試著彎曲四肢頭部,感受那壓褶的無名形狀,便感覺一股酥麻伴著涼意從地而起,直透四肢百骸,片刻之間居然進入了內視境界,心海內,我的屍狗魄漂浮其上,隻是影影綽綽,若隱若現。
我頓感驚喜,剛要試著控製屍狗魄,卻又咚的一聲摔倒在地。我揉揉酸麻的肢體,無奈的自嘲下:希望我這是找到修煉門徑了,別如電視上本山大叔的賣拐小品:這姿勢,你跺你也麻!
是夜,我躺在床上閉目沉思:這陰符七術裏,涉及各種謀的說辭太多,按照鬼穀子的生平介紹,其人精通權謀,兵法、技巧和形勢,而這些又被統統囊括在陰陽之中。馬老頭既錄我為機流外支弟子,而且又讓我修習滿是計謀論述的《本經陰符七術》,這裏麵難道有所關聯,莫不是計謀也可入道?否則,玄機門又何必為玄流和機流哪方占主導而爭論不休?這權謀有正義和邪惡之分,計謀有陰謀和陽謀之別,莫非這是暗指陰陽?
想到這,我大為興奮,翻身而起,重新體悟實意法騰蛇的修煉姿勢。
我倚立牆角,效法騰蛇,能屈能伸,思想堅定,能夠自由遊走,精神泰然,無為而求安靜,五髒和,通六腑,精神魂魄固守不動。導引陽氣追尋經文所載計謀方向,導引陰氣追尋經文所載詐謀方向。
須臾之間,我又感覺到一股酥麻伴著輕微寒意從地而起,一股暖意灌頂而去,重又進入了內視境界,感覺陰陽二氣交彙於心海,盤旋在心海內屍狗魄的身上,數圈之後隱入屍狗魄體內,隻見屍狗魄瞬間充盈起來,越來越清晰實化,若有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