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蘭兒,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年幼時的誓言,二十年來默默的守護,他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和他步調一致,一步一步,她越來越優秀,他也以為,她離他越來越近。
可當猛然回頭時,才發現,並非如此!
她在成長,她在變強,然而心裏也豎起了一根又一根的刺。
而這些刺,他以前以為不對他開放,可後來發覺,她用這一根又一根的刺紮著所有的人,包括他,也包括她自己。
她不要任何人的幫助,她將自己隱藏起來。受傷了不哭、累了不說,她隻會在無人的角落默默舔著自己的傷口。
她拚命的執行一次又一次困難的任務,用冰冷的武器收割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她似乎從來沒有過害怕,沒有過恐懼!可他知道,她有血有肉,她還是個女孩!
她和所有人一樣,渴望著親情、渴望著友情、更渴望著愛情!
可親情與她無緣,友情她不願懂,愛情她一直逃避!
她在自己的世界裏豎起了一個個堅硬的堡壘,不讓任何人靠近,不奢求任何人的理解。
她就這樣,走過了一天又一天,度過了二十八年!
厲爵君懂,她今天的冷漠,倔強的不解釋,隻是為了讓他誤會!她要留在陸邵陽的身邊,她要將陸邵陽做的那些惡心事全都翻出來,她要完成任務,把陸氏拖到深淵裏。
可她,為什麼不提前和他商量?
他是她的上級,更是她的男人,她的依靠,可在關鍵時刻,她卻完全沒有想過靠他。
是他太無能,還是她太要強?
‘蔣蘭兒,我該拿你怎麼辦?一生都想要保護你,可從孩時看著你被帶走、在少年時期無法阻止爺爺解除婚約、再到後來,成年了,我以為我終於有能力保護你了,可每次你都在默默的逃避。當你在厲家別墅說出我愛你那三個字時,我的心狠狠的顫動著。可當時的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如何再把你也拉進深淵?而如今呢?你為了任務待在陸邵陽的身邊,是不是從始至終,都是我沒有本事?我變得再強,都無法保護你?’
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過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他討厭那個女人的好強,他討厭看到她明明痛苦卻又勉強的笑著,他更討厭看到她獨立於世的孤傲背影!
“小妞,別跑啊!我們張爺可等著你喲!”
耳邊傳來男人輕佻的聲音,厲爵君卻是頭也不抬,隨手拿起幾百元拍到桌上,直接轉身離去。
“不要……你們走開!救救我,這位先生,你救救我!”
一個身穿黑色短裙的女孩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雖化著濃濃的妝,卻依然無法掩蓋住她清純的模樣。
“小子,警告你,可別多管閑事!我們張爺看上的女人,可不是隨便一個貨色都能搶的。”
“砰!”
“啊!”淒慘的慘叫聲混雜在了音樂的浪潮聲中,厲爵君一腳將擋在自己麵前的雜毛鳥給踢飛,跟在雜毛鳥後麵的幾個人也被連帶著倒在地上。他從身穿黑色短裙的女孩手裏抽出手來,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這位先生,等等!”
嬌柔的女音在身後響起,厲爵君並沒有停下腳步,直到那女孩氣喘籲籲的跑到他的麵前:“這位先生,謝謝你!我叫陸欣……”
“以後別來這種地方了!”並不等女孩把話說完,厲爵君就已從她身邊走過,孤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蔣蘭兒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她揉了揉疼痛的額頭,坐起身來,就見陸邵陽靠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從沙發上走下,旁邊還放著還熱乎著的晚飯,蔣蘭兒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早上發生的事情像是巨木一樣突然撞進了她的腦海。
厲爵君走了,他要和他恩斷義絕!
“蘭兒,你醒了?”陸邵陽或許是聽到了動靜,他站起身來,一臉溫潤的看著麵前的蔣蘭兒。
蔣蘭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本想直接轉身離去,可……似乎不對!他看上去似乎沒有那麼討厭了,那全身散發出的溫和的氣息,都讓她完全放鬆了警惕,甚至,她想要靠近他,想要待在他的身邊。
‘我這是怎麼了?’用力的搖著腦袋,蔣蘭兒在心裏問著自己。
“這是我剛才讓助理給你買的飯,你先將就著吃點!”
看到蔣蘭兒此時的反應,陸邵陽嘴角劃過一抹笑意,端著晚餐放到桌上,正要過去去拉蔣蘭兒,可蔣蘭兒卻仿佛見鬼一般,突然向一旁走去。
“我先回去了!”
“蘭兒!”熾熱的手掌牽住了她的胳膊,蔣蘭兒竟然感到很是舒服,她目光複雜的看著麵前的陸邵陽,突然用力甩開他的手:“別碰我!”
“蘭兒,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那又如何?”嘴角劃過一抹冷淡的笑意:“我這個女朋友是你逼出來的,何況我說過,就算我成為了你的女朋友,你也什麼都得不到!”
“我得不到,厲爵君不也得不到嗎?”眼中閃過一抹光芒,陸邵陽雙目熾熱的逼視著蔣蘭兒。
蔣蘭兒心裏一顫,從未有過的那種緊張感將她包裹。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對陸邵陽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不排斥他的靠近,甚至開始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不,她到底怎麼了?她不可能對陸邵陽產生情愫,她不可能喜歡上這樣一個壞事做盡的罪犯。
“卑鄙!”蔣蘭兒冷冷的罵了一聲,可她竟然不敢對視他的眸光。
心跳越來越快,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將她包裹,她突然咬了咬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下,猛然推開快要貼近她的陸邵陽,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充滿了危機的辦公室。
隻是,她沒有看到,在她離開後,陸邵陽嘴角浮現的那抹瘋狂的笑意。
‘蔣蘭兒,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