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自己敬重的養母為什麼要做出那樣的事情，為什麼要將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看見元月月來了，李椿的眼裏閃過一抹亮光，緊接著，又隻剩下愁緒。
“月月。”李椿的聲音很小很小，“你來了？”
元月月擦了擦眼睛，看了眼李椿，再移開眼，輕聲：“我有些話，想當麵和你說。”
“你說吧！”李椿疾聲，想去拉元月月的手，她卻先一步將手移開。
李椿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笑了笑，再將手垂下，臉上溢滿了失望。
“進屋說吧！”李椿輕聲提議，“月月，我們之間，難道連好好談談的情分都沒有了嗎？”
元月月猶豫了會兒，再走進去，麵色始終是凝重的。
李椿趕緊讓保姆倒茶，然後拿出好多零食出來給元月月吃，討好她的意味很明顯。
元月月四下看了看，李椿在這兒生活得果然不錯，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了。
她開始懷疑，自己看人是不是有問題。
否則，怎麼會和李椿生活了那麼多年，卻連一點兒破綻都沒有看出來呢？
“你要和那個男人結婚了嗎？”元月月問，語氣深邃複雜地讓人琢磨不透。
話語中的那個男人，自然是元嘉實。
她再也不願叫元嘉實為父親，她沒有那樣的父親！
“月月！”李椿急了，“我和你爸……我們……”
她歎息了聲，再說：“一直都隻是我一廂情願而已。”
聽言，元月月的眉頭一緊，再看向李椿，眼裏閃過些不敢相信。
就為了一個一廂情願的男人，她也願意付出那麼多嗎？
“你想留在這兒？”元月月繼續問。
“月月。”李椿輕聲，“你已經長大了，就應該知道，感情的事情，根本就由不得自己控製。”
“告訴我。”元月月疾聲，“你想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嗎？我要聽實話！”
李椿揪緊了拳頭，隨即，再說：“想。”
元月月的唇角向上一勾，有些悲痛，也有些唏噓。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問這個看起來很傻的問題幹什麼。
反正，李椿深愛著元嘉實，這是事實。
“你就沒有過愧疚嗎？”元月月反問，“你就不覺得羞恥嗎？當初……我媽知不知道你和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
“或許知道。”李椿喃喃著，“或許……不知道。”
聽了李椿的話，元月月唇角的笑容更加諷刺。
那麼，看起來，母親其實是知道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元月月反倒有些慶幸……至少，經曆這一切痛苦的人，不是母親。
“你後悔嗎？”元月月繼續問，“他到現在都沒有給你名分，而且，看起來，他也不像是會給你名分的樣子。”
“後悔當然會有。”李椿應聲，“但是，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是啊！”元月月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空洞，“都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月月！”李椿有些著急，“你別胡思亂想！別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