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後背一僵,稍縱即逝,緩緩轉身,他點了一支煙,盯著床上的女人。

一雙黑瞳深不見底,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開口拒絕,“我不同意。”

“你這樣困著我有什麼意思?”宋知意咬著牙,這三年暗無天日,還雞飛狗跳的日子,她簡直是受夠了,心中是滿滿的委屈,“我不管!明天我就搬出去!”

蔣墨年掐了手中的煙,長腿一邁就走到床邊,捏著宋知意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冰冷的話,一字一句砸下來,“如果你不想讓品宜集團完蛋,最好給我乖一點。”

宋知意甩開了他的手,低頭不語,心中的恨意一點點淹沒委屈。

品宜集團是父親一生的心血,她當年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千金,無奈家道中落,父親入獄,最後死在牢裏,母親抑鬱成疾,沒過幾年也離她而去。

偏偏蔣墨年這個人渣,又在她一個人山窮水盡,走投無路時,趁火打劫。

不僅是她,就連品宜集團也落在了他手裏。

宋知意咬牙切齒道,“蔣墨年你這個混蛋!如果品宜出什麼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蔣墨年隻是淡淡一笑,從衣櫃裏扯下一條禮裙,“換上,陪我去參加一個晚宴。”

宋知意心有不甘,但想到蔣墨年的威脅,還是依他所言,換上了那條禮裙。

夜風吹著有點涼,蔣墨年下車之後,體貼地脫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也不拒絕,蔣墨年對外一向都是溫柔好丈夫的形象,而她也公認是世界上最好命的女人,隻有她自己知道那風光無限的背後有著怎樣的辛酸淒涼。

“挽著我。”蔣墨年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宋知意回過神,剛想挽上他的手臂,抬頭卻剛好看見了一個她從未想過會出現在這裏的人,伸出的手,又下意識地收了回去。

她的初戀,慕斯渲,此時也神色複雜地望著她,顯然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

宋知意許久未生波瀾的心又一次被攪動了,自從她結婚之後,他就出國了,原本以為此生再無交集,沒想到竟然還能再看見他,卻是在這樣的場合上。

蔣墨年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輕咳了一聲,提醒著身邊的女人,宋知意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隻顧看著前麵的男人出神,蔣墨年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他一把拽住了宋知意的胳膊,帶著她進入了晚宴的會場,周圍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這一對金童玉女身上,角落裏的慕斯渲,頓時有些黯然失色。

宋知意的心情也有些黯然失色,她知道蔣墨年今晚帶她來這裏,完全就是故意的,而慕斯渲的在場,也無疑讓她站在蔣墨年身邊的每分每秒,都變得備受煎熬。

她找了一個借口,去了洗手間,將一把冷水狠狠地潑在臉上。妝花之後,眼淚無聲地落下,她以為她已經忘了,但是她沒有,這三年來她心心念念的人,隻有慕斯渲一個。

手機已經在包裏響個不停,宋知意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牽強的笑容,幹脆將臉上的殘妝卸淨,素麵朝天的走出衛生間時,門口果然站著一個人,卻不是她想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