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讓你們別進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憤怒的吼道,卻不曾看門外一眼。
“我也不行嗎?”門口的那位女子淡淡的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怎麼了?就因為我不答應你所以才這樣?其實我早就知道,太後是你的生母,傾歌,你在怪我嗎?”
瑾傾歌臉上有些不悅,聽到女子的話,情緒緩和了下來:“衣兒,剛剛我不是故意對你凶的,對不起。”
那句對不起,她好像沒有聽見一般:“你感覺不出我的呼吸?感覺不出我的味道?傾歌,你心裏在煩什麼?怕我殺了太後嗎?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太後是你的母親,在那個時候你也答應要幫我殺了她,現在呢?竟然不和皇宮作對了,你瞞著我對嗎?”
“是誰告訴你的?”瑾傾歌沒有太激動,反而很平靜,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紅衣譏諷的笑了起來:“你把我當什麼?你以為我是靠你才穩固這個位置?沒有真本事,你認為可能掌管好冷閣嗎?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瑾傾歌!”
“衣兒,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隻是想問問你怎麼知道的,若你不願意,可以選擇不告訴我。”瑾傾歌怕極了紅衣生氣,忙向正在發怒的紅衣解釋。
“是不是我自己心裏清楚,為什麼不告訴我?關於太後,關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紅衣俯視著看著瑾傾歌,給瑾傾歌一種壓迫感,讓他不得不回答。
瑾傾歌心虛的低下頭,不願意回答紅衣的質問,這些事,他該說嗎:“瑾傾歌,你回答我,我並不喜歡被人欺騙的感覺。”
沉默,除了沉默他不知道用什麼語言去表達,拿起桌邊一直擺著的酒,猛的吞到肚子裏。
“你在幹什麼?”紅衣的口氣軟了下去,想要搶走瑾傾歌手中的酒,想要阻止他,卻怎麼也搶不過來。
酒不醉,人自醉,他心裏有心結,不需要喝多,便可以醉。
“夠了,身為月閣閣主,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你不想說可以,我不比你,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酒沾濕了他的衣領,嘴角不停的流出白色液體。
“你為什麼要關心我,你不愛我,為什麼要這麼關心我?”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留下了男兒最珍貴的眼淚:“衣兒,衣兒……我好愛你,可是你為什麼不愛我呢?”
紅衣沒有安慰瑾傾歌,隻是淡淡的吐出:“我知道。”
瑾傾歌苦笑:“是啊,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你很自信,自信到可以看透一切,那麼,你看得透我的心嗎?”他對上紅衣的那雙眼眸,想要得到紅衣的回答。
當紅衣扭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紅衣不會對自己的感情做出回應。
“衣兒,我是真的愛你,為什麼你不能接受我?你的心裏,究竟住著誰?”誰呢?曲逆天?還是南宮寒瀟?還是那個莫炎呢?對莫炎,她明明是恨的,為什麼還是保留著那點感情?
這次換紅衣去沉默,她不想傷害這個一直都在照顧自己的男人。
“是莫炎對嗎?你恨他,你該恨他的,你應該恨他到死,怎麼能愛上他。”瑾傾歌咆哮的大吼,他要向紅衣訴說,她應該去恨瑾傾歌,而不是愛。
沉默已久的紅衣,絕情的不留一點情麵:“滾,恨還是愛,你不配評價我的感情,你有什麼資格去質問我?”
是的,被瑾傾歌說中了,她心裏的人一直都是瑾傾歌,一直都沒有改變。
“為什麼你要愛那個男人,那個傷害你的男人?我,我瑾傾歌對你這麼好,為什麼你卻無動於衷?或許你愛上曲逆天,愛上南宮寒瀟,我都會去祝福你,可是你愛莫炎,我真的不甘心,我哪裏比不上那個傷害你的男人?”他不甘心,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卻得不到回報,他不求回報,隻求她對自己好一點,可是,為什麼卻比不上一個,傷害她的男人呢?
紅衣一巴掌落在瑾傾歌臉上,想要讓他清醒:“不要侮辱莫炎,你知道什麼?我們之間的事你什麼都不知道,他有他的苦衷,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我隻是借著那個恨他的信念活下去,沒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殺手,殺手都注定是堅強的?都注定是不可一世,殘忍的?
即使是一個殺手,她也是有感情的,當缺少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也會心痛,心痛到快要去死。
所有人都認為,她冷血無情,她心中的痛又有多少呢?對每個人都絕情,那麼她心中真正溫暖的地方,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