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麵的人流突然開始大規模湧動起來,所有人都朝著街頭的方向奔去,素依驚訝地望著奔走的人群,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去看看就知道了。”弘曆道,說完便向街頭走去,素依隻得跟了上去。
走的近了才發現原來是迎接花神的花車到了。
花車隊的陣容極大,前麵左右各有四名青衫男子壓頭,車前又立了兩個身著鵝黃衣衫的女子,一行六人每個人手中都提了一個花籃,每行一處便將籃中的花瓣揮灑揚起,那花車采用的是頂部琉璃頂雕花,四麵都沒有木板,隻用了薄薄的煙羅紗幔,紗幔是淺淺的鵝黃色,用玉鉤懸了起來,四角各懸了一個極大的花團,全是茉莉花圖樣,細細長長的流蘇瓔珞自那角上垂下來,經風一吹,頗有幾分聘婷玉立,飄然絕世之姿,花車中央坐了一個女子,穿著淺黃色的衣衫,頭上梳著少女特有的翠雲髻,眉心一點紅,螓首蛾眉,唇若朱丹,膚若凝脂,淺笑嚶嚶,纖手輕揚,舉手投足間顯出別樣的嫵媚動人,素依不由得歎道:“真是一位美人。”
弘曆卻搖頭道,“不若雲間一片風。”
素依聽出了他言下之意不由得有些羞赧,花車緩緩地向這邊行來,周圍的人群忽然開始喧鬧起來,都湧上前去,弘曆忙攬住了素依的肩膀護著她,以防行人的碰撞,恍惚間忽然聽到人群中發出幾聲慘叫,便見幾個黑衣人向花車衝去,車上的美人嚇的花容失色,大聲呼救起來,人群開始騷動,一時間場麵更加混亂起來。
許震海與吳書來本就遠遠地在身後跟著皇帝,見到這情形忙奔了過來,保護皇帝,弘曆見素依擔憂地望著花車上的女子便讓許震海前去救人。
許震海是武狀元出身,功夫本就極好,不過幾下便攜了那女子從花車上飛了下來,幾個黑衣人見許震海救了那女子便開始轉向攻擊弘曆幾人,一行四人,弘曆本就文武雙全,許震海又功夫極好,奈何素依是個女子,吳書來又一點武功也不會,打鬥起來弘曆既要護住素依不受傷害又要防止花神被搶,漸漸地便有些吃力。
吳書來拉著素依與花神躲到了一旁,那花神一副受驚失魂落魄的樣子,素依的目光卻緊緊地鎖住皇帝的身影,見一個黑衣人正執劍向皇帝刺去,素依再也按捺不住衝了上去,用身子擋在了弘曆麵前,弘曆隻覺一個影子撲到自己麵前,那熟悉的味道使他猛然一震,看到疾馳而來的劍忙揚劍擋了一下,又飛起手中的劍刺在那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受痛跌倒在地,弘曆又使了輕功攜了素依至吳書來躲避的大樹下,放下素依才忍不住責怪道,“你真是不要命了!”
素依此時方回了神,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她剛才做了什麼?她剛才在想什麼?腦子裏一片空白,看到皇帝陰沉著臉,方意識到剛才的可怕,若是萬一……萬一……她再不敢想象,搖了搖頭,抬眸卻見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麵無血色,煞白如紙,手中的劍也跌落在地,突然吳書來叫道,“皇上!”她這時才發現他的胸前早已鮮紅一片,露出一截匕首的尖端,他的身體開始搖晃起來,終於向前傾去,素依忙接住了他這才看到一臉冷酷的花神,唇角帶著一絲嗜血的冷笑,素依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眸,喃喃道,“為什麼?”
吳書來這邊急聲叫了起來,“救命啊!許震海!”
花神又舉起匕首揮了過來,素依擋在弘曆身前凝聲道,“你到底在做什麼?”
花神卻未不回答,隻揮手向素依身上砍去,弘曆急忙伸出手臂擋了一下,那一劍便砍在了他手臂上,許是因為吳書來在身後拉著她,那一劍砍的並不深隻微微滲出了血絲,素依早已大驚失色,澀聲喊道,“皇上……”
此時其他人也聞訊趕了過來,顧諺昭飛身過來與那花神打鬥起來,花神看起來是個美豔柔弱的女子,誰知功夫卻極好,弘晝和嵇璜也與那一群黑衣人打鬥起來,秦漢忙領了隨行的禦醫奔了過來,察看皇帝的傷勢,皇帝的傷口有兩處,一處在手臂,可那一處並不礙事,反倒是胸口的那一處,匕首穿透了他的身體,好在並未刺中心髒,可卻不住的流著血急需處理,吳書來等人忙抬了皇帝趕回客棧。手忙腳亂的折騰了半日,皇帝的傷口才止住了血,可人卻是昏迷不醒,吳書來一個勁兒的懊惱自責,素依也是心有餘悸,想到方才的情形身體仍是忍不住的顫抖,顧諺昭與弘晝幾人此時方回了客棧,見到皇帝躺在床上,便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張太醫忙上前回道,“傷口並未刺中要害,可卻極深,加之又失血過多,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