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琛下了車,清讓偷偷掀開簾子瞧著,意嬋邊上站著的怕就是孟大姑娘,頭上梳著落馬髻耳上垂著玉蘭墜,肌膚白皙,眉眼修長小嘴櫻紅,雖算不上絕色但也是水蔥般精致的人兒。
“少帥事務繁忙,本不該攔車打擾……”聲音如黃鶯,清讓聽著覺得甚是悅耳。
“是我攔的車,哥哥每天都與那妖女遊山玩水,下人們都在底下議論!”這尖銳刺耳的就是意嬋的聲音,那一聲妖女聽的清讓心裏略有不爽,咳了兩聲,拉開簾子,“夫君……”這略帶著顫音的嬌酥入骨。
車外三人都回頭望她,意嬋一臉鄙夷,虞子琛倒像是沒事人一般,那孟小姐臉上微紅,但也將她上下看了個遍,“吆,這不是意嬋嘛,要不上車來一同回府?旁邊倒是什麼人,麵生得很。”
孟小姐正是窘迫之時不知如何是好事,虞子琛說話了,“你先回車裏去,安分呆著。”這話一出意嬋更是得意,而孟小姐臉上也有藏不住的喜色。
清讓哼了一聲,狠狠一甩手合上了簾子。意嬋見狀扯著大嗓門朝車裏喊,“什麼大府裏出來的小姐,瞧那樣子就是庶出缺了教養,不及玄音姐姐分毫!”
玄音拉著意嬋,細語說道:“少姨娘是你嫂嫂,不能如此說話,於禮不合。”
“意嬋與你學了近兩年了,怎就一點你的典雅賢淑都沒學到呢。”子琛從袖中遞出帕子,“被這丫頭纏了許久吧,發絲都亂了。”
車裏的清讓覺得一陣冷,身上都起了毛。若不是外頭沒有旁人,她真不相信這樣的話竟也出自虞子琛之口。
玄音沒有接過帕子,因這軟言細語心裏反倒生了不少委屈,“自月前起,少帥忙碌,玄音未曾有機會親自道賀,今日就在這裏……”
“你應知道,這天底下我最不想接到的便是你的道賀。”
虞子琛此語一出,那滿溢的無奈之情倒勾起了清讓幾分共鳴,她對於七哥也是這份心意,喜堂裏她可以笑對萬千賓客,卻唯獨聽不得他一個“賀”字。清讓重新掀開車簾,恰巧對上孟玄音的雙眸,她淺淺一笑,玄音一愣。
“阿非,我們先行吧。”清讓聲音輕柔,阿非竟忘了向虞子琛請示,駕著馬車便這樣走了。或許他以為清讓是生氣了嫉妒了,而她隻是想給這對無奈之人多留些說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