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讓趕到的時候,意嬋坐在一側,眼淚嘩嘩的掉著,錦娘在她身畔照顧。玄音見清讓來了身後還跟著七王爺,立刻下跪請安。
“我聽聞意嬋病了,特來看看。”
意嬋聽到華碩的聲音哭得就更是傷心委屈了,“七王爺,肯定是曹夫人想要害我,我吃了她送來的一碟糕點便肚子疼。”
“什麼糕點?”清讓問。
錦娘回話,“方才小姐不在,有個丫鬟說她是京師府尹夫人曹夫人派來的,說送一碟糕點給小姐嚐鮮,八小姐方才肚子餓便都吃了。”
清讓心裏明白,曹夫人那一日在大皇子府外與自己談得甚為投機,送來的糕點定沒有惡意,“莫要胡亂說話,曹夫人不是那樣的人。”
“怎麼就不是那樣的人了,我今日沒吃什麼,若不是她下了藥,難不成是我自己給自己下藥?”意嬋一臉的委屈,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著讓人還真是心疼,“七王爺,你可要替我做主。”
“若真是他人所為,我定然不會放過的。”
“如今誰下的藥不重要,重要的是待會兒怎麼辦?獻舞的事情已經報了禮官了。”玄音開口。
“還能怎麼辦,不如讓玄音姐姐替我上去,她原本就跳得比我好。”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清讓,等待她的決定,清讓將目光投向玄音,在她的眼裏玄音已經躍躍欲試,可就是這份沒有抑製的欲望讓清讓搖了搖頭,“不可,我去與禮官說明情由,若太後責罰,我來承擔。”
“你難道不想救子琛了嗎?”玄音急口一呼,也不管是否有華碩在場便直呼虞子琛的名字。眾人卻沒有察覺,隻是同樣好奇清讓為何執意不讓玄音上場。
“玄音姐姐,可否挪步到裏屋,我有話單獨與姐姐說。”清讓的聲音再沒有從前的溫和,隨話語有商量之意,可語氣卻是不可否決的命令。
玄音跟著她進了裏屋,將心裏的不滿先吐了出來,“你執意不讓我跳,是否怕我在太後麵前邀功得賞,以後搶了你的風頭?”
“那你呢,執意要殿前獻舞,是為了救虞子琛還是為了能借此機會成為名正言順的虞夫人?我接到消息,夫人的身子雖然不比從前,但也不至於隻剩一個月的光景。”
玄音臉色憋得通紅,她的確說謊了,是她給邵夫人吃了藥才會突然病發,借著這個名義她才能到京師來,因為她想見子琛,也想尋找機會讓她能名正言順的站在子琛的身邊,“是的,我想獻舞,我想太後能將我賜婚給子琛,即便是個侍妾丫頭。”
清讓有些動容,她不得不承認,麵前這個女人的所有手段都是出自她對虞子琛這個男人的愛。“我可以讓你上去獻舞,但你必須承擔永遠失去子琛的風險。”
“為什麼?”
“玄音姐姐,你是當年東朔孟家的後人,雖然一直以來虞子琛一直竭力保護你,可你一旦站到殿前,你的身份還能隱瞞多久?”當孟玄音信誓旦旦說她原本身份高貴過華淑的時候,清讓就懷疑她是孟家後人,她知道魅定不會與她說實話,所以托了雲澤去查,果然如此。
“我是孟家的人,可孟家當年該受的處罰已經受了,我難道就必須躲躲藏藏過一輩嗎?”
“孟家因何蒙罪至今世人都不甚清楚,你的存在就證明著當年皇家的不公平,你以為他們現在會讓你好好的站在如此高的地方,等著眾人去議論嗎?”
“太後不會的,當年太後對孟家是極力維護的!”
“可當年的孟家還是垮了,我聽說當年孟家全族被滅,你既然是個幸存就不要枉費了先人的苦心,虞子琛辛辛苦苦與朝廷周旋,你應該明白這其中定也有幾分是為你。如今太子仇視虞家,若是拿你再多做文章,虞子琛怕是就不止在普慶寺麵壁思過而已了!”
玄音麵色大變,她從清讓的話中也意識到自己一時的欲望差點犯了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