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讓起身走了幾步,嘴角有偷偷藏著的笑容,虞子琛緊盯著她,“快說,你這是可惜什麼呢?”
“可惜了,我覺得牧易與七哥好相配呢。”她回頭做了一個笑臉,想要逃跑卻早已經被某人一個飛身狠狠用懷抱捆住,方才真是心有一提。
“幸好,那時候我沒告訴你。”他大方的承認自己的小心眼,雖然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該告訴我的,”春日的風對於清讓來說還是有些寒的,可虞子琛的懷抱卻是她覺得最暖的地方,“就算知道,我依舊還是會愛上你。”
清讓感覺他的懷抱一瞬間就像被凍住了一樣僵硬,嘴角露出一抹壞笑,掙脫開他的懷抱,“騙你的啦。”
而站立在那裏的某隻狐狸,卻沒有再生氣,他比誰都善於說謊,也比誰都善於分辨真假,她方才說的那個字,竟讓他心在靜止一秒後跳得無比歡快。
這就是,愛。
四人一桌吃飯,淩綢咬著筷子,一直盯著虞子琛看,清讓好奇的問她看什麼。
“他真是是天照的國主嘛?”話方出口,雲澤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小聲些!”
淩綢不悅的瞪著雲澤,掰開他的手,“我隻是想說,當皇帝不是該像我爹那樣威嚴的嘛!”雲澤又一次捂住了她的嘴,清讓噗嗤一笑,雖然大家始終都沒有說破,但對於淩綢的身份大底都是清楚的,畢竟她出現在了生性多疑的虞狐狸方圓十米之內。
淩綢好不容易重新獲得了開口的自由,“為什麼你對清讓這麼黏糊?”
黏糊?虞子琛一副還能更黏糊但關你什麼事的神情,清讓看虞子琛臉有些微紅,或許正是別人說的那樣,小別勝新婚,今日虞子琛特別的纏人,吃飯都是用眼神指揮的,卻是不是的為她一口。
“那為什麼你就一直對我冷冰冰的!”淩綢等著一旁的雲澤,雲澤一口水嗆得幾乎斷氣,清讓與虞子琛對視一眼,明白這才是重點。
關於淩綢,兄妹在鄰國重逢的那一晚就談論過,那一夜淩綢睡得特別的香甜。
“大哥,淩綢姑娘挺可愛的。”在院子裏的大樹下,清讓替雲澤斟茶,她也是女子,當然明白一個女子跟在一個男人身邊數月不離不棄是何等意思,她也是覺得淩綢很是討人喜歡,才替她點點木訥的大哥。
“她是被保護太好了,所以還是孩子心性。”
“大哥,你這是與我裝傻呢,人家淩綢姑娘對你什麼意思,你莫要跟我說你絲毫不覺。”清讓奪過雲澤的茶杯,不讓他逃避話題,“從前爹與大夫人為你說的親事你總是不願意,但我瞧著淩綢挺好的,與之前那些大家閨秀不一樣,我喜歡的你怎麼可能不喜歡。”
“她的確與那些大家閨秀不一樣,是太不一樣了。”
“大哥,你是因為淩綢的身份?”其實淩綢的身份她是從惑那裏知道的,她與阿旭算得上堂姐弟,淩綢的爹是鄰國的國主,當年阿旭的父親奸人所害,阿旭及他的母親被冤枉逐出家門。因為隻有淩綢一個女兒,才想起尋找這個唯一的親侄子,也就是阿旭,如今阿旭即位,淩綢享長公主至尊,見阿旭無須行跪拜之禮。
雲澤又從清讓手裏拿回了茶杯,像喝酒一般幹了一杯,可畢竟不是酒,解不了愁,“清讓,那你呢?你離開京師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他為了江山而戰之時,無論是何等艱辛我都願意伴在他身側,能同苦也是一種幸福,很是安心,可當他站在那高高之巔,我突然就覺得不安了,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與他同樂,而他是否還需要我站在他身旁那個位置。”
“你為何不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
“我的身份要被證實,那我娘呢?爹不就是為了顧及我娘的名聲才寧願以死平息這個秘密,我也不想我娘再被議論,再者說,我說過此生我隻是端木家的女兒。”
“那為何你不接受阿旭的提議,我知道他想認你為姐姐,有了這一層關係,你也不會再被輕視了。”
“我怕的不是天下人的輕視,我隻是怕他不再需要我了……”
那一晚,兄妹兩人都沒有勸說得了彼此,都將滿腔的愁緒托付給了明月萬裏。
“吃吧,不是最喜歡花生米!”雲澤夾了一粒放入淩綢碗裏,她一向用不好筷子。
淩綢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碗裏的花生米,隨後就是霹靂呼啦的一頓亂語,興奮得像個孩子。
清讓看著大哥與淩綢,突然覺得如此挺好,虞子琛在她耳邊落下一句,“我也要,”清讓挑眉看他,不明他要什麼,他瞧了瞧桌上那一盤,吐出三個字,“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