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場(2 / 3)

林懷輕笑,還是那一副樣子,眼中不帶絲毫感情,“我要住哪?”

“沁風水榭”雅風想了想說,然後:“林懷。”他叫住欲要離去的人,“如果你真的是單純的喜歡小懷,那麼請你給她幸福。”

林懷站著沒有回頭,也沒有給雅風任何的保證及承諾,離去……

1997年淩雅風(我一直在想,到底我要怎樣彌補少懷,我告訴自己,不能再錯了,也絕不可以再錯。不能夠讓當年的悲劇重演。當林懷出現在我麵前時,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就是他了,他的驕傲,他的氣勢,他看少懷的眼神。他應該,比蕭逸還要更適合少懷,最重要的是,他平凡,平凡的背景,平凡的身世,平凡到,不會給少懷帶來任何危險。)

沁風水榭和幕遠小築是距懷若樓最近的院落,若要到沁風水榭就必定會經過懷若樓。而此刻,林懷正來到懷若樓的門口,房裏的電話已經響了好一陣子,卻沒有人接,而電話仍在不懈的響著。

林懷遲緩了一下,然後打開門進去,好在少懷並沒有鎖門,拿起電話。

“小懷!”電話那頭傳來顫抖而急切的聲音:“少懷,是我。”沒有聽到回答,他又補充說。

“喂。”林懷低沉的嗓音傳到另一頭。

片刻的死寂,靜得都可以聽到電話兩端彼此的呼吸。

“你是誰?少懷?”男子語氣變得銳利起來。

“你是,蕭逸。”林懷用沙啞而幹澀的聲音喊了這個名字,這個已經同他闊別了10年的名字。

“你到底是誰?”電話另一端的男子正是蕭逸,對於突然出現在少懷房中的這個人,他莫名地感到心驚,這種感覺,他很清楚,不僅僅隻是因為他在少懷房裏。

“我叫,林懷。”林懷講完就掛上了電話,度到窗邊,打開落地長窗,點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抽菸的動作很優雅,不像其他男人,沒有絲毫風度,他們隻一味抽菸,可他卻不然。有人說,喜歡抽菸的女子都是寂寞的,他應該也屬於寂寞的吧。

“不要走,不要!”少懷急切地呼喚從臥室裏傳出,驚醒了林懷。

他大步來到少懷床前:“醒醒,少懷,少懷!”他搖著少懷,試圖把她從惡夢中叫醒。手覆上少懷的臉頰才發現出奇的熱:“該死”懊悔咒罵聲從林懷口中傳出,他罵自己的大意,剛在電話鈴響了許久而少懷沒有接時他就應該察覺了。匆忙中想起雅風的電話,這一刻,他慶幸自己有一個記憶力超強的頭腦,沒有遲疑地撥通雅風的電話:“雅風,少懷發燒了,家裏又藥嗎?”

“小懷發燒!剛剛不是好好的嗎?藥張嫂那有。你守著她,我去拿。”

又是一個慌亂的夜晚,和兩年前蕭逸出現的那個夜晚一樣的混亂。大家都在淩少懷床前守著,可床上的人兒卻一點兒也沒有察覺。隻是在她的世界裏喃喃自語,內容當然全圍繞一個人:蕭逸,也隻有在夢裏,在病中,她才會把對蕭逸全部的思念都傾訴出來。

“不要走,不要,蕭逸。”伸向少懷的手的主人在聽到蕭逸這兩個字時突然停住了,但少懷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抬起自己的手緊緊抓住林懷:“蕭逸”握著林懷的手,少懷終於安靜下來。

“我總以為,世上最深的愛戀終究都是抵不過時間的更迭的,但是兩年了,她終還是無法忘記。”淩悠淼很難過地看著少懷。

“或許,我們應該派人找回蕭逸,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淩夜羽如是說。

“不行,他的心思我們都不了解,把他找回來,對姐姐難保不是另一個更深的傷害。”淩皓揚斷然否定了,他怕當蕭逸回來時,告訴姐姐的答案並不時少懷想要的,到那時,少懷會比現在還要遭。

“好了。”一直不曾開口的淩子仲終於出聲:“不早了,小懷吃過藥應該沒事了,都回房休息吧。”然後他轉向林懷:“你的事呀風都和我說了,你就安心住下吧。”又看了少懷和林懷相握的手,“你幫我好好照顧她。”淩子仲將少懷的另一隻手也交給林懷:“我把他交給你了。”

2003年淩冉霏(像是一生的允諾,父親將自己的女兒叫到另一個男人手中,從此,女孩就是另一個男人的責任。好像從那一刻起,林懷,這個看似平凡的男人就以一種必然的姿態走進姐姐的生命。他愛上姐姐,理所當然;他與蕭逸為敵,理所當然;他一次次受傷,理所當然。好似所有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變作了理所當然,包括,在她和姐姐相遇一年後,離開;包括,五年後的今天,他那使我們再一次痛不欲生的哭聲。這個男人,這個叫林懷的男人,這個風度翩翩的白衣男人,用他不曾有過的失態詮釋他永不改變的愛戀。)

懷若樓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林懷憐惜地看著少懷。在她額上輕吻一記,然後合衣躺在少懷旁邊。所有的事還是明天再去想吧,這是林懷閉眼前的想法。

沒有聲音的對話是你和我————

陽光照進了窗戶,落在床上兩個人身上。吃過藥,也發了汗,少懷正在慢慢轉醒。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感覺到身旁的呼吸,還有一絲陌生卻又熟悉的氣息,輕輕揚起頭,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對上了一雙深邃的漆黑的眸子,最熟悉的眸子,那是!

“逸!”少懷又驚又喜,林懷先是一怔,隨即又恢複正常,什麼都沒有說,猝然翻身,下地,開門,然後離去。少懷也在他轉身的時候看清它並非蕭逸。

蕭逸從來都不會穿白色的衣服;蕭逸的頭發不是深咖啡色;蕭逸在麵對她是決不會隱忍,那不是蕭逸。但為什麼,由他在身邊的感覺,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