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身旁的石塊已是不多,常峰冷靜下來,如今的暗器之術可算是體力活兒,隻怕疲憊的身體再也不能逃脫怒極男子的追捕。
那男子額頭擦破,滾落的血水汙了一隻眼睛,血紅猙獰!氣惱之間也愈發忌憚起常峰,怕是離得越近,對麵那臭小子的石塊便越有準頭,搞不好就要飲恨當場。
又一塊石塊飆來,幸好男子避的利落,但石塊仍舊結實砸中男子臂膀。漢子望望瘦弱單薄,尚值少年的常峰,突的怒火攻心,大吼一聲便抓起削尖了的白樺棍朝常峰拋來。
那棍子形成一道完美拋物線插在常峰身側,常峰拾起白樺棍便條件反射般反拋而去,白樺棍飛舞在天空,常峰突然醒悟,急得在心底大呼糟糕。
這白樺棍便是高個男子的最大依仗,自己若是挾白樺棍跑路,諒這男子也不敢窮追。沒成想一時糊塗,如今白樺棍身在空中,瞬息間局勢已由不得常峰左右了。
可下一刻常峰差些得意到雀躍!隻見那白樺棍落在男子身側,男子果真氣急了,一手握住插在地上的白樺棍,又凶神惡煞般反朝常峰拋來,常峰閃過棍子,一把握住!再也掩飾不住心中得意,哈哈大笑著調頭逃竄,心中激動萬分,暗歎總算撿回一條小命。
可剛跑沒幾步,便定在原地一動不動起來。隻因常峰忽然覺得似是忽略了什麼,心底慢慢醒悟過來“這人手中已是沒了能殺人的依仗,我怕他作甚?咱家為何要跑!咱家為何便不能殺他個回馬槍?”常峰忍不住長長:“唔”了一聲,依仗著這幾日黑狗果腹的氣力,猛然回頭看向高個男子,那男子已然衝到負傷的雨荷身側,懷抱起幾十斤的巨石,眼看便要結果了雨荷。
常峰望著這些日子來相依為命的雨荷,不知怎生鼓起勇氣,便也學男子般激昂喝罵一聲:“恁娘!”雙手緊握著白樺棍,猛朝那男子奔了去。
那男子放過雨荷,懷抱著那塊砂鍋大的利石,也巨吼著朝常峰奔來。
常峰眼睜睜看著怒極的漢子,反沒了剛才英勇的底氣。畢竟那男子手中的石塊可不是泥巴所糊。
又斟酌隻是及了男子肩頭的自己,正思索間,卻發現後悔莫及!那男子已然奔到常峰近前,巨石帶著風聲朝常峰腦袋襲來。
常峰猛一甩頭,石塊擦著頭發呼嘯而過,見躲過男子殺招,常峰大鬆口氣,隨即不敢遲疑分毫,咬碎銀牙,將白樺棍削尖了的那端朝男子胸口疾疾刺去,也是那男子命不該絕,竟微一側身輕鬆避過這要命的一刺,反而回手抓住白樺棍,成功漂亮的絕地逆襲。
這一手空手入白刃時隔多年,仍能在常峰心底激起層層漣漪。
望望棍子另一端高出自己一頭的利落男子,常峰猶如被男子緊握七寸,臉色猛的煞白。
常峰估摸著自己到了盡頭,接下來的動作更堅定了他的猜測。隻見那男子兩手握住白樺棍便狠狠一腳朝常峰踢來,常峰無法躲避,這一腳的巨力讓常峰整個身子都騰了空,落地時隻覺胃都碎了,可常峰仍是死死抓著白樺棍,盤算著亂腳踢死也比那亂棍刺死,死無全屍的下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