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聽著安錦繡說話,他插不上嘴,聽到最後手心都冒了汗。
“我要守住自己的身子,”安錦繡跟上官勇說:“在宮裏,母以子貴,這個孩子可以讓我有一個依靠。”
“你怎麼能確定這個女人一定懷上了龍子?”上官勇問道。
“我就是知道,”安錦繡沒辦法跟上官勇說自己已經兩世為人,隻能跟上官勇說道:“你以為安家在宮裏沒有眼線?”
“那安錦顏不知道這事?”
“這一回我的運氣比她好。”
上官勇望著安錦繡語塞,憑著他帶兵打仗的腦子,他覺得安錦繡這是拿命在賭一場勝算很小的賭局。“好,”上官勇說:“夭桃懷著的是龍子,那她生產完了呢?你要怎麼處置她?她畢竟才是這個皇子的生母。”
“你膽心這個女人?”安錦繡的眉頭一挑,露出不樂意的神情來。
“你想到哪裏去了,”上官勇被安錦繡的這個醋意,弄得哭笑不得,“我隻是擔心你啊,這件事要是敗露,你怎麼辦?”
安錦繡側過頭,看向了房中掛著的送子觀音圖,說:“女人生孩子是一個生死關,在這裏躲著生產,她不定能活下來。”
“她要是活下來了呢?”
安錦繡又看向了上官勇,說:“你把她送得遠一些好了,我不會永遠霸著她的兒子,等我從宮裏出來,我會把兒子還給她。”
其實死人才是最可靠的保秘者,但是看著麵前的安錦繡,上官勇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你想殺了她?”安錦繡卻問上官勇道:“你們這些當將軍的人,是不是都會這麼想?”
“我是殺過很多人,”上官勇摟著安錦繡道:“隻是不該殺的人我不會殺。錦繡,就算這個女人懷了孩子,如果是個女孩兒呢?”
“隻要有個孩子就行,”安錦繡說道:“懷了身子,皇帝就不能碰我,我隻能保住自己的身子,將軍,我能為你保住的,也隻有這個了,還有這裏,”安錦繡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理智讓上官勇沒有做出抱著懷裏的女人,衝出庵堂的舉動。
“身子和心都是你的,”安錦繡小聲對上官勇道:“你要做的就是在軍中好好做事,抓住你可以抓住的兵權。小叔和元誌都可以幫你,那個慶楠的話你也要多聽聽,軍中的那些兄弟,都是你的本錢,要好好把握。”
“本錢?”
“兄弟是手足,也是本錢,”安錦繡手指在上官勇的胸前畫著圈,“我們現在清高不起了相公,為了我,忍耐,還有好好保重。”
上官勇握住了安錦繡的手,“你就這麼有把握,那是皇後啊。”
“有這本名冊,”安錦繡指一指被她放到了床上的名冊,“對付皇後就很容易,將軍,有的時候殺人不必見血的,我知道怎麼對付她,你不用為我擔心。世宗皇帝縱情女色,這樣的人不會長命,所以我們的好日子不會離我們很遠。”
“皇帝怎麼可能還用我?他今天還想讓我去周宜的軍中,”上官勇說:“皇帝很想殺了我。”
“我不會讓他趕你走,信我這一次,好不好?”
對於自己的妻子,上官勇是本能的相信,此刻還不了解安錦繡本事的上官勇,隻知道他會想辦法救安錦繡,但是在安錦繡麵前他最好什麼都說好,他不想讓安錦繡再為他擔心了。
“皇帝今天會到我這裏來嗎?”安錦繡回頭看看緊閉著的房門,像是自問,又像是在問上官勇的道。
“今天他看了周宜的上書,”上官勇把安錦繡抱到了自己的另一條腿上坐著,說:“發了很大的火,我進宮時,看見……”
“他召你進宮了?”安錦繡小聲驚叫道:“他有沒有給你吃東西,有沒有往你身上弄東西?”
“沒有,”上官勇忙道:“他就是問我香安城的事,皇帝今天沒想殺我,真的,我不騙你。而且,現在外麵都當你已經死了,這大概就是他不殺我的原因。”
安錦繡在上官勇的懷裏軟著身體,但稍稍有些安心了,世宗這一次不殺上官勇,那麼短時間內,這個皇帝都不會想著殺上官勇了。“你在宮裏還看見了誰?”
“看見了太師和六部的尚書,”上官勇說:“還有林章。”
“林章?”安錦繡有些奇怪地道:“怎麼特意提到他?他不過是個管著大內侍衛的副統領。”
“是他的人殺了平安和寧兒,”上官勇啞聲道:“今天見麵,這個人還特意套我的話。”
“原來他是皇後的人,”安錦繡冷笑道:“這個人我們記著,總有一天要他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