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像五殿下這樣的皇子,去中宮殿無需像我這女人這般找什麼小路,”安錦繡望著白承澤道。
白承澤往安錦繡這裏走了幾步。
袁義將手裏抱著的白承意交到了紫鴛的手裏,自己身形一閃,站在了安錦繡的身前。
白承澤看了袁義一眼,道:“袁公公的武功不錯,隻是我這裏這麼多人,袁公公你確定要跟我動手嗎?”
袁義在心裏盤算著,他若是劫持了白承澤,逼對麵的這些人讓開,他帶著安錦繡和紫鴛逃出宮能有幾成的勝算。
“安妃娘娘,”白承澤望著安錦繡一笑,“這條路其實也可以出宮去的,宮外的那個人會帶著你走嗎?”
安錦繡也是一笑,“我聽不懂五殿下在說些什麼,出宮?我出宮了能去哪裏?”
白承澤用隻有安錦繡三人能聽到的音量,跟安錦繡說道:“你想害死上官勇嗎?”
白承澤這是為了上官勇,才不去中宮為自己爭個孝子的名聲,跑到這裏來堵自己的路?安錦繡眯了一下眼睛,這個男人就這麼看重上官勇?“五殿下還是慎言的好。”
白承澤看自己的底牌都亮出來了,安錦繡這個女人還是死撐著不認,笑道:“錦繡,若是太子登了帝位,你覺得你會是個什麼下場?”
安錦繡這才有些明白了白承澤的用意,對袁義和紫鴛道:“你們先退下,我與五殿下有話說。
“你們都退出去,”白承澤看安錦繡這麼說了,便也命自己的手下道。
“主子!”袁義怎麼敢讓安錦繡單獨麵對白承澤。
“放心吧,”安錦顏說:“五殿下要想殺我,早就動手了,袁義你帶著紫鴛先退下。”
袁義猶豫了一下,才一咬牙道:“奴才遵命,”拉著抱著白承意,一臉不情願的紫鴛退後了。
“五殿下想讓我做什麼?”安錦繡在眾人都退下後,便問白承澤道。
“太子若是為皇,我們的下場都不會好,”白承澤跟安錦繡道:“我想錦繡你也知道安錦顏有多恨你。”
“我知道,”安錦繡說:“隻是五殿下你要怎麼做呢?玄武營就在宮外,五殿下的手中如今有兵可用嗎?”
“上官勇的手上有兵,”白承澤說道:“隻是我現在還不能用他。”
白承澤的話讓安錦繡知道了,世宗一定還沒有駕崩,否則白承澤不會不用上官勇和上官勇手裏的兵。“五殿下行事倒是小心,”安錦繡望著白承澤道,這個人做事一向小心,這個時候諸皇子怕是都想著怎麼兵行險招,隻有這個人還想著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了。
“小心方能使得萬年船,”白承澤說道。
“五殿下覺得除了太子,誰可為皇?”安錦繡問白承澤道。
“你是我父皇的寵妃,”白承澤說道:“父皇在你這裏說過什麼,或者留下了什麼,我想世人不會疑你。”
安錦繡沉默了片刻,然後道:“傳位詔書?”
白承澤說:“你這裏有嗎?”
一群夜歸的飛鳥從林外歸來,翠竹林中一陣喧囂,細長的竹葉落下,隨之而下的是枝頭盛積著的雨水。白承澤伸手,從安錦繡的肩頭撫去一片竹葉,將自己披著的披風解下,披在了安錦繡的肩頭。
安錦繡沒有避開白承澤的動作,她隻是仰首看看夜空,讓雨水落在自己的臉上,“五殿下成皇後,我能得到什麼?”她問白承澤道。
前世裏,這樣的問題安錦繡問過,當時那個人回她,你會是我的皇後,我用這如畫江山聘你如何?
如今在竹林雨夜裏,白承澤跟安錦繡說:“隻要我能給的,我都可以給你。”
“我為何要信五殿下?”
“你如今隻能信我,我知道錦繡你心中想著何人。”
“上官勇?”安錦繡冷冷地道:“五殿下若是說此人,那五殿下盡管動手除去此人好了。”
“錦繡,”白承澤卻笑道:“太子與我,你覺得你可信誰?”
“我手裏是有東西,”安錦繡低下頭來,看著白承澤說道:“隻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白承澤打斷安錦繡的話道:“我若有違我答應你的話,你大可說那詔書是假的。”
當年我知道你全部的事,到了最後還不是你為皇,我被棄?安錦繡心中冷笑。
“安妃娘娘?”
這個從安錦繡身後傳來的聲音,讓白承澤微微變了臉色。這裏除了他的人,就是安錦繡身邊的那兩個人,到了最後安錦繡就是想說是他逼她,兩個千秋殿下人的證詞根本幫不了安錦繡什麼。現在突然又殺出了一幫人,這就打亂白承澤的計劃了,看到他與安錦繡站在一起說話的人越多,對他白承澤越不利。
安錦繡轉身去看,看見韓約帶著一幫大內侍衛向自己跑了過來。
“你們不守宮門,怎麼會來這裏?”白承澤不等韓約跑到安錦繡的近前,便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