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趕回帝宮之時,天已經微亮,禦書房高台下的廣場上,廝殺還在繼續,一地的屍體讓曾經以殺人為生的袁義有些恍神,聽說過屍山血海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如果安元誌看到這些,會跟袁義說,這場麵比不上我們在雲霄關的那場夜戰,不過這時安元誌不在,袁義也還從來沒有上過戰場。
“袁義?”韓約結果了一個福王的手下後,衝到了袁義的跟前,看袁義望著腳下的屍體發愣,韓約抬手就狠狠給了袁義一巴掌。
袁義被韓約打得回過了神來,說:“你沒受傷吧?”
“小……”韓約想提醒袁義後麵有人殺過來了。
袁義沒有回頭,反手一刀斜剌過去,刀尖剌穿了這個叛軍的咽喉,“主子呢?”袁義轉手又是一刀下去,將衝著韓約來的一員叛軍將領砍倒在地。
韓約手起刀落,將這員將官的頭顱砍下,說:“娘娘在禦書房裏!”
“五殿下!”袁義這時看到了手持著長劍跟叛軍戰在一起的白承澤。
“你幹什麼去啊?”韓約看著袁義往白承澤那裏跑,想追卻被三個叛軍擋住了去路。韓約暗自咬牙,握緊了手中的刀,戰了一夜之後,人人都成了亡命徒,不知道累,也不渴不餓,除了殺人腦子裏沒有別的東西了。
袁義衝到了白承澤這裏。
“讓他過來!”白承澤也看見了袁義,跟護衛著自己的侍衛們喊了一聲。
“殿下!”袁義到了白承澤的身邊後,手中的刀已被血染了。
“你去哪裏了?”白承澤問道。
“奴才去找了太師,”袁義說。
“太師?”白承澤說:“他怎麼說?”
“太師讓奴才出城去找上官衛朝將軍。”
白承澤踹飛了麵前的一個叛軍,回頭看了袁義一眼,說:“你找到上官勇了?”
“是,”袁義說:“上官將軍已經帶人去了福王爺在城東的別院。將軍說,若是福王敢在宮中大開殺戒,他就讓福王無子送終。”
一夜的廝殺下來,白承澤的身上也盡是血跡,有他自己的,也有叛軍的,聽了袁義的話後,白承澤回身就往玉階上撤去。
“白承澤在那裏!”福王立馬橫刀在戰圈外,指著白承澤身在的地方跟自己的手下喊道:“殺了他!”
袁義替白承澤擋下了一枚飛箭。
“白笑天!”白承澤站在玉階上,手中的長劍指著福王道:“衛國將軍上官勇已經攻下了你的城東別院,不想無子送終,你就俯首就擒!”
福王聽了白承澤的話一驚,他的城東別院裏有侍衛近千,機關重重,上官勇能破了他的城東別院?
“你不信?”白承澤道:“雲霄關城高地險,上官勇一夜破城,你的城東別院對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麼?白笑天,你造反,就是為了你一人的富貴榮華?”
“白承澤,你當本王會信你的胡言亂語嗎?”福王沉默片刻後就冷笑道:“信你本王就是第二個信王!”
“好,”白承澤說:“看來你命中注定無子送終了!”
“爺!”此時一身血汙的五王府侍衛長跑到了白承澤的身邊,小聲道:“我們把皇後帶到了。”
白承澤看向了自己的侍衛長。
“中宮的叛人已經全被殺了,”侍衛長道:“林章大人帶人拿下的中宮。”
“皇後死了?”白承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