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哼!”向遠清咳了一聲,打斷了安元誌的話。
安元誌扭頭看看這位向大太醫。
世宗說:“見過你父親了?”
安元誌搖搖頭,“臣沒回過家,父親他是文官,也幫不上臣的忙。”
世宗衝安元誌抬了抬手。
安元誌把自己的伸出去,讓世宗握住了他的手,“聖上,你是不是也有虎符讓臣去送?”
“帶著你手下的兵把東宮封了,”世宗說道。
“臣遵旨,”安元誌說:“聖上,東宮現在已經被諸位殿下的手下封了,太子殿下現在就住在了金鑾殿那裏。”
“朕讓你封了東宮,一是讓你看著太子,二是讓你保護太子,”世宗說道:“記下朕的話了?”
“保,保護太子?!”安元誌叫了起來。
世宗握著安元誌的手一緊,“能做到嗎?”
安元誌一臉的不解,“聖上相信太子殿下是被福王挾持的?”
“太子還在,朕的那些兒子們就翻不了天,”世宗說:“元誌你不懂不要緊,朕,朕隻問你能不能做到保,保住太子?”
這是要保住太子,好禍水東引嗎?安元誌跟世宗道:“臣遵旨,臣一定保太子平安。”
“朕無旨給你,”世宗說:“你要跟朕的那些兒子們對上了,你能做到嗎?”
“什麼?”安元誌愕然了,沒有聖旨,他要怎麼讓諸皇子的手下離開東宮?“臣,臣要怎麼做?”安元誌問世宗道。
“殺,”世宗回了安元誌一個字。
安元誌沒把殺人當一回事,隻是把諸皇子的手下殺了後,他怎麼辦?
“怕了?”世宗望著安元誌,笑著問道。
“臣不怕,”安元誌說:“臣聽聖上的!”
“你的嫡長姐是太子妃,”世宗這才教安元誌道:“你保太子理所當然,不要怕,日後朕給你撐腰。”
安元誌不大信世宗會為他撐腰的話,但還是跟世宗說:“臣明白了,臣這就去。”
“去吧,”世宗鬆開了安元誌的手,“上官勇不會不管你的,有事跟他商量。”
“臣遵旨,”安元誌給世宗磕了一個頭後,起身退了出去。
世宗聽著安元誌退出去的腳步聲,長籲了一口氣後,又對蘇養直道:“命人去追那個項氏餘孽,不能讓他出了,出了雲霄關,”
蘇養直領了旨,忙也退了出去。
世宗疲憊不堪地閉了眼睛,疼痛讓他恨不得命人將他的雙腿砍去,可是世宗現在能做的隻能是忍耐。仇什麼的不重要,那是空出手來才要去想的事,世宗現在唯一念頭的就是,如何穩住他的江山和朝綱。
一個小太監這時跑到了內室門外,大聲道:“奴才啟稟聖上,齊妃娘娘帶著倚闌殿的人攔住了安妃娘娘的去路。”
吉和嚇了一跳,忙就看向了世宗,說:“聖上,奴才去看看安妃娘娘吧。”
“不用,”世宗道:“那丫頭連白笑天都能對付,一個齊妃不是她的對手。”
吉和不作聲了。
榮雙卻開口道:“聖上,那時安妃娘娘也是沒有辦法了,臣覺得安妃娘娘還是個溫婉的人,不善與人爭。”
向遠清在一旁聽得牙都疼了,安妃娘娘也就外表溫婉吧?那一夜的打殺,禦書房的宮人都嚇死了好幾個,安錦繡下手殺福王的時候好像也沒怕過吧?
“吉和去看看吧,”世宗卻聽進去了榮雙的話,命吉和道。
“臣妄言了,”榮雙又跟世宗請罪道。
“那丫頭像隻貓,再溫順的貓急了也會咬人,”世宗聲音很輕地說道:“世上最難事莫過識人心,朕這一輩子能識幾人心?”
榮雙低頭不語了。
安錦繡坐在步輦上,看著堵住自己去路的齊妃,說道:“齊妃娘娘這是要做什麼?”
“聖上怎麼樣了?”齊妃雙眼直愣愣地盯著安錦繡問道。
比起在安錦繡進宮時,那個堵在馬車前的那個齊妃,如今的這個齊妃好像一夜便蒼老了的樣子,連背都有些駝了。
“聖上至今仍昏迷不醒,”安錦繡說:“安妃娘娘可以自己去禦書房探望。”
“胡說!”齊妃叫道:“聖上不醒,你會離開禦書房?你敢嗎?!”
“我一個後宮嬪妃長留禦書房與禮不合,”安錦繡說:“現在叛軍已除,齊妃娘娘,我還要怕什麼?”
“我兒子沒了!”齊妃衝安錦繡叫道:“你們一個個看我的笑話,你們當我會就這麼認了?!”
“我們走,”安錦繡對袁義說道。
“不準走!”齊妃道:“安氏,你怎麼不接著裝可憐了?”
“八殿下出事時,我在禦書房,”安錦繡冷道:“我不明白,齊妃娘娘你找我做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你再怎麼找也不應該找到我的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