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快一點,”對於阿蓮母親這樣的下人,大管家一向沒有什麼耐心,催幾個婆子道。
等阿蓮母親被幾個婆子按在了地上後,看著大管家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不知怎地,阿蓮母親身下就是一熱。
大管家看著阿蓮母親身下多出的這灘水,嫌棄地直搖頭,他這兒還沒幹什麼呢,這個女人就嚇尿了。
袁義這時馬到了安府的大門前,翻身下馬後,就跟迎到他麵前的安府下人道:“我是安妃娘娘身邊的袁義,太師可在府中?”
這個下人看過袁義來府裏幾次,知道這是安妃娘娘身邊最得用的人,連他家太師都要對這位客客氣氣,忙就衝袁義哈腰道:“太師在府裏,袁總管跟小人進府吧。”
袁義把馬韁繩交給了另一個迎上來的安府下人,跟著這個下人走進了安府。進了安府之後,袁義回頭往自己來的地方望了望,那個在路上一路跟著他的人,這會兒倒是看不到了。
下人說:“袁總管,您這是?”
“沒什麼,”袁義說:“你帶我去見太師。”
“袁總管請,”這個下人忙就把袁義往府裏讓。
安太師在書房裏見到袁義之後,也不覺得奇怪,說:“府裏之事,嬤嬤們已經通知娘娘了?”
袁義點了點頭。
秦氏院子裏的動靜一鬧出來,在安府裏看著老太君的嬤嬤們,就把這個消息往宮裏傳了。
安太師說:“娘娘有什麼話要你代傳的?”
袁義說:“娘娘讓我來見少爺。”
安太師說:“元誌這會兒在自己的院中,你去見他吧。”
袁義看著安太師道:“太師,娘娘得知夫人的事情之後,心情不好。”
隻這一句話,安太師就知道安錦繡是什麼意思了,跟袁義道:“你回去後跟娘娘說,秦氏病重,我盡力為她求醫問藥,讓娘娘不要為她擔心。”
袁義衝安太師躬身行了一禮後,就要退出去。
安太師卻突然又道:“娘娘要你來見元誌,為了何事?”
袁義又站下來說:“太師,娘娘怕少爺犯下大錯。”
“哦?”安太師假裝不明白,說:“元誌會犯下什麼大錯?”
袁義說:“太師,娘娘說您能聽懂我的話。”
安太師衝袁義揮了揮手,說:“你去見元誌吧。”
袁義從安太師的書房裏退了出去。
安太師長出了一口氣,現如今也隻有安錦繡,能讓安元誌聽話了。
安元誌坐在自己的書房裏,埋頭翻著安太師入夜之前給他的東西,右手邊上還放著一個算盤。聽見書房門響了一下,安元誌馬上就麵帶煞氣地抬頭,道:“我不是說誰也不準……”話說了一半,發現來人是袁義後,臉上才帶上了笑容,說:“你怎麼來了?”
袁義走到了書桌前,看看木製的小算盤,說:“少爺在做什麼?算帳?”
“哦,”安元誌說:“這是我父親給我的,他從兵部拿回來一本帳,上麵是周宜最後一次帶兵去白玉關抗敵時,花掉的銀兩明細帳。”
袁義說:“太師怎麼會讓你看這個?”
安元誌把帳本一合,笑道:“我不是在軍中混著麼,總要什麼都知道一點。不說這個帳的事了,你怎麼來了?”
袁義說:“是主子讓我來的。”
安元誌起身,拉著袁義在書桌旁的坐榻上坐下了,小聲道:“我姐又給我做東西了?”
袁義看了安元誌一眼,說:“主子哪有空天天為你做東西?”
“也是,”安元誌說:“我這個弟弟不能跟她相公,也就是我姐夫比麼。”
袁義說:“少爺,你這會兒還能笑得出來?”
安元誌說:“奇怪了,我為什麼笑不出來?”
“秦氏的事,主子知道了,”袁義說:“又被氣得不清,今天晚上又沒吃飯。”
安元誌這才把臉上的笑容一收,說:“她傻啊?為了秦氏不吃飯?”
袁義說:“要不是秦氏和太子妃,主子和將軍也落不到今天的這個地步。”
安元誌說:“你回去跟我姐說,秦氏的事就交給我來辦吧,一個內宅的婦人,我還治不了她嗎?”
袁義忙就小聲道:“主子讓我跟少爺你說,秦氏你不能殺。”
“殺?”安元誌一撇嘴,說:“她還真能想。”
“我覺得按著少爺的脾氣,你一定會下手殺她的,”袁義一臉嚴肅地道:“少爺,主子說了,不管這個秦氏做過什麼,她總歸是你的嫡母,殺母這種事,你一定不能做。”
安元誌揉揉鼻子,說:“我就是想殺人,也不會親自動手啊。”
袁義搖頭,說:“主子說少爺不能起這個心思。”
“為什麼啊?”安元誌說:“我不動手,讓別人動手也不行?”
“少爺要是做大事的人,”袁義學著安錦繡的話,跟安元誌道:“殺母這個事,要是落到頭上,這輩子不說,可能下輩子都洗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