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都不知道怎麼過呢,還管下輩子?”安元誌好笑道:“袁義,我姐是個女人家,心腸總歸軟,你也跟她一樣?”
袁義說:“少爺你成親,家中嫡母卻死了,這事穢氣。”
安元誌說:“我不怕,殺人我都不怕,我怕穢氣?”
袁義說:“主子說了,舉頭三尺有神明。”
“嗯,”安元誌說:“那就讓神明來收拾我吧。”
“少爺!”袁義加重了語氣,喊了安元誌一聲。
“行了,”安元誌衝袁義擺了擺手,“你別娘們兮兮的,這個秦氏我不收拾她,我覺都睡不著。”
“主子說,秦氏不能死,”袁義又跟安元誌丟了一句話。
安元誌說:“為什麼啊?這個女人也重要起來了?”
袁義說:“五殿下現在正盯著你呢,秦氏一死,主子怕五殿下拿這事再害你一回。”
安元誌沒好氣地一笑,說:“我傻啊?這事能讓白承澤查出來?那我不如直接去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袁義問安元誌道:“他能在江南讓水匪來殺你,怎麼就不能誣你殺母?這個,好像也不是誣陷你。”
安元誌這才不說話了。
袁義說:“少爺,你就聽主子的話吧,主子說了,秦氏若是不能留,她會對付這個女人,讓你不要管內宅之事。”
安元誌深吸了一口氣,說:“她不想我手上沾嫡母的血,我就願意讓她的手沾血了?”
袁義隻得道:“想殺秦氏也不急於這一時,大不了,最後我出手,殺她這樣的,舉手之勞。”
安元誌說:“那你現在就去吧。”
袁義看一眼安元誌,說:“你說真的?”
安元誌說:“我沒事逗你玩嗎?”
袁義說了一聲好,站起身就要走。
“別,”安元誌把袁義的手一拉,說:“我在逗你玩。”
袁義站著看安元誌。
安元誌衝著袁義咧嘴一笑,把袁義又拉坐了下來,說:“我知道殺人是你老本行。”
“我不是殺手出身,”袁義再次跟安元誌強調道。
“是,”安元誌說:“你是死士出身麼,比殺手更凶殘。”
袁義眨了一下眼睛,說:“少爺,你現在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高興?”
安元誌拍一下袁義的手,說:“我一想到秦氏鬧出的妖蛾子,我就想弄死她,你說我現在是高興還是生氣?”
袁義說:“我看你像高興。”
“我不像我姐那麼想不開,”安元誌嗤的笑了一聲,說:“我不能讓秦氏這個女人膈應到我,你回去跟我姐說,該吃吃,該睡睡,被這個女人氣到,不讓這個女人得意了嗎?”
袁義拿開了安元誌覆在他手背上的爪子,說:“反正你不能殺母,這個罪名少爺你擔不起。”
“行了,”安元誌不耐煩道:“你現在怎麼越來越像個女人了呢?”
“我知道少爺的誌向遠大,”袁義說道:“所以少爺你需要一個好名聲。”
安元誌把袁義的下巴往自己這裏一扳,說:“我有什麼誌向?”
袁義說:“反正我覺得少爺你腦後有反骨。”
安元誌鬆開了袁義的下巴,神情認真地看著袁義,他是不甘心做白氏皇族的奴才,隻是沒想到,會是袁義第一個跟他說這種,他安元誌腦後有反骨的話。
“我沒說錯吧?”袁義問安元誌道。
安元誌一笑,說:“我有個屁誌向,現在能不能活著都成問題了,我能反誰啊?”
袁義看著安元誌還是不死心的樣子,又跟安元誌說:“實在不行,你等成了婚之後,再對付秦氏,這樣主子心裏能好受點。”
安元誌說:“我就是娶一個雲妍,她就是個放在家裏養著的東西,我姐到底在在乎什麼啊?”
“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袁義說:“你怎麼就不懂主子的這份心呢?你要不寫那個折子,主子能想辦法弄死這個公主。”
“準她殺公主,就不準我殺秦氏?”安元誌說:“這是什麼道理?”
袁義說:“雲妍公主跟你們非親非故,秦氏是少爺你的嫡母啊。”
“你能不跟我說嫡母這兩個字嗎?”安元誌說:“我聽到這兩個字,我就想弄死她!”
袁義揉一下太陽穴,跟安元誌說話,說得他頭疼。
“你回去跟我姐說,說我知道了,”安元誌說:“我一定不動秦氏,讓她好好吃飯。”
“你這話當真?”袁義問道。
安元誌說:“就聽你的,這事等我成了婚之後再說。你知道嗎?那個女人還想著我成婚那天,帶著雲妍去給她磕頭請安呢,你說這女人是不是瘋啊?”
袁義說:“這個主子已經知道了,秦氏沒見識,主子說太師不會你讓去的。少爺,你就聽主子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