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錦繡應了上官勇一聲,說:“我也相信聖上沒事。”
“有我呢,”上官勇說:“你先別著急。”
安錦繡靠在上官勇的懷裏,閉上了眼睛,跟上官勇說:“我想睡一會兒。”
“那就睡吧,”上官勇忙就道:“我帶著你騎馬,不會讓你摔下馬去的。”
安錦繡強製著自己,在沒到京城之前,不要亂想,一切都要眼見為實。
上官勇盡量拱著身子,為安錦繡遮著風雨。
上官睿這時站在白承意的“棺槨”前麵,聽全福跟他說,沒有在禦書房這裏的秘室暗道裏發現有活人。
“是沒有人,”跟著全福搜查的中軍官也跟上官睿道。
上官睿看著全福。
上官睿的目光並不陰冷,但就是讓全福打了一個哆嗦。
上官睿說:“全總管在害怕?”
全福小心翼翼地道:“出,出了這麼大的事,奴才,奴才當然害怕。”
上官睿說:“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嗎?”
全福說:“都,都找過了。”
“真的?”
“真的,”全福跟上官睿一口咬定道:“奴才不會放過那些害死聖上的人的!”
安元誌這時從高台下走了上來,看了一眼站在上官睿跟前回話的全福,跟上官睿說:“怎麼回事?”
上官睿說:“我怕有叛亂之人躲了起來,所以讓全總管帶著人去搜了搜。”
安元誌說:“結果呢?”
上官睿看著全福說:“沒有搜到人,看來這些人不知道禦書房裏有秘室暗道。”
沒有秘室暗道,四九能帶著白承意跑哪兒去?安元誌跟上官睿耳語道:“這太監在跟我們耍花樣?”
上官睿說:“看來是這樣。”
安元誌說:“內廷司那裏會不會有禦書房的圖紙?”
上官睿說:“皇帝居所怎麼可能會留下圖紙來?有也不會標注秘室和暗道的。”
安元誌看向了全福,皺一下眉頭。
上官睿伸手把安元誌一拉,說:“這事你交給我吧,內宮裏怎麼樣了?”
安元誌說:“該死的都死了。”
“沈氏呢?”上官睿專問了沈妃。
安元誌說:“慶大哥的人應該把她殺了吧。”
“你看到屍體了?”
安元誌說:“你不放心,一會兒讓慶大哥把沈氏的人頭帶過來。怎麼,這個沈氏對我們還有用?你就別想了,白承澤不會在乎這個女人的死活的。”
“我知道白承澤不在乎她,”上官睿道:“不過她總歸是雲妍公主的生母,你應該救一救的。”
安元誌一愣。
上官睿也知道安元誌恨這一家人,衝安元誌一擺手,說:“你是不是一點也沒想起這事來?”
安元誌說:“人一定死了,我還怎麼救?再說了,我已經說過了,沈氏不在宮裏。”
上官睿說:“你真這麼說了?”
“說了,”安元誌說:“倒不是因為她生了雲妍,而是因為這他媽是白承澤造反,有兒子造反,讓手底下人殺娘的嗎?”
上官睿說:“你還有點腦子。”
安元誌不耐煩道:“現在是鬥嘴的時候嗎?能找著小皇帝嗎?”
上官睿看一眼垂首站那兒的全福,道:“也不一定非要找著這個人的。”
“什麼?!”安元誌叫了一嗓子。
上官睿看著全福一哆嗦。
安元誌說:“不行就用刑,這個太監的嘴能有多緊?”
“他是大嫂的親信,”上官睿小聲道:“你對他用刑,大嫂回來後,你要怎麼跟大嫂交待?再潑髒水,你也潑不到他的身上去吧?”
安元誌這會兒聽人提到安錦繡就心虛,咬一下牙,道:“他耍花樣,就說明他知道小皇帝沒死了,等我姐回來,你說我姐會怎麼做?”
“白承澤的王府被圍上了,”上官睿跟安元誌道:“我聽說了安府被白承澤手下滅門之事,元誌,我想,白承澤的王府你應該親自去一趟才對。”
安元誌看著上官睿。
“這個時候,白承澤的妻兒你不能殺,”上官睿道:“他對你不仁,可你不能對他不義,雲妍公主隻要是你的正妻一日,白承澤就是你的舅兄。記住我的話,這個時候,你裝好人,將來一定有好處。”
安元誌說:“將來?”
上官睿看著安元誌一笑,道:“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將來的逐鹿天下?”
安元誌轉身往禦書房的高台下走去,對於任何有野心的人來說,逐鹿天下這四個字,都是誘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