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想!

風祭的身子一僵,臉上劃過一絲的心疼,他曾經發過誓,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妹妹,讓她幹幹淨淨的過一生,不要像他一樣雙手沾滿鮮血,可是此刻,他看清楚了,妹妹已經沾染了血腥,而且她這樣問自己的用意他也懂得,她那麼堅決的要走上一條血腥的道路!

風祭心疼的摸摸蒼耳的頭,溫和的笑了笑,突然間覺得這也沒什麼:“哥哥是不會怪妹妹的。妹妹喜歡就好。”

蒼耳開心極了,話說到了這一步,她再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站起身抱著風祭的胳膊,笑道:“哥哥我們去吃早飯吧。也要叫暮,還有師父呢!我好餓哦!”

風祭一邊應著,一邊轉頭看去,門開著,一個人,也沒有。

額頭上的花蒼耳用剪刀剪出了厚厚的劉海遮住了,總不能一直弄泥巴糊著臉,她剛剛才想起這個辦法來,也禁不住暗笑自己怎麼變笨了,這麼簡單的辦法也沒有想到。

看著蒼耳毫不在意似的剪了發,風祭的眼光閃了閃,最終化為無奈,想起剛剛說的事,雖然最後跑題了,他也大概猜到了蒼耳就是因為怕在遇到這樣的麻煩才剪掉了頭發。

想想也是,這世間有那個女子不愛美?誰能想到有這麼一個女子舍得將自己的頭發剪成這樣?把自己塗成泥猴?再想想平日裏蒼耳的言行,他實在不覺得那些所謂的理法在自己妹妹的眼中有什麼地位!

來到隔壁,蒼耳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那裏,冷暮和周通依舊靜靜的坐著,好像一夜都是如此。

蒼耳一進門,周通就撲了過來,一臉的委屈:“徒弟哦,師父再也不要跟這個臭小子呆在一個屋子裏了!他都不跟我老人家說話!”

周通仿佛找到了精神依靠似的,對著蒼耳一陣狂轟濫炸,末了,才道出真實目的:“乖徒弟,你難道不要補償補償為師嗎?”

“補償!當然要補償了!”蒼耳熱情的攙住周通,“我找淩大哥跟您老人家聊聊天行嗎?”淩大哥,就是現今的武林盟主淩風。

周通的臉果然不自在起來,他是在是對淩小子的師父有點兒怕怕啊!

“徒弟……”他好可憐,徒弟都不關心他,枉費他坐了一夜啊!

“一份兒桃酥好了,師父滿意不?”蒼耳好笑的看著自家師父一臉怕怕的表情,心思蠢蠢欲動,有空的話,一定要見見淩大哥的師父呢。

“好啊好啊。還是徒弟乖。”周通很沒有氣節的決定不生氣了,一張老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冷暮靜靜地坐著,喝著壺裏的冷茶,不知道在想什麼。

蒼耳終於覺得自己實在太那啥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和哥哥專程來找自己的,可是自己竟然沒跟人家講幾句話,實在是……

“哎!你怎麼不說話?”叫師父和風祭先下去吃飯,她坐在冷暮的旁邊,盯了這人半天,可是他好像神遊九天了,竟然不理她。

“嗯?”冷暮聞言似乎很驚訝地應了一聲,詫異地看著蒼耳,“你怎麼不下去?”

蒼耳翻翻白眼,撇撇嘴,這人啊,用得著無視她麼?“我不是在等你嗎?我還想問你呢!”她湊過來,“你在想什麼?”

冷暮揉揉她的小腦袋,看見她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簾,禁不住一拂,那碎發後的帶著一絲的愕然的淡然眼神毫無防備的出現在冷暮的眼中。

四目交接,蒼耳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在想。”冷暮開了口,仿佛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好久,“今早吃什麼好。”

蒼耳愕然,然後,禁不住想笑。

明明那麼一本正經的表情,卻說著這麼雷人的話語,眼中的淡然也漸漸地被笑意替換。

冷暮的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也笑了,風輕雲淡的笑意,卻叫蒼耳看傻了眼。

“暮笑起來真是好看呢。”她說,一如半年前在在黑風寨第一次看見時的陶醉。

冷暮的笑意加深,站起身來拉住身前人兒的手,記起昨晚的談話,他不能留住她,但是,他希望她還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