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 3)

鍾關白一臉冷漠地說:“這是在搞笑呢吧。”

女主持人看起來有點尷尬:“怎麼會是在搞笑呢?”

鍾關白:“十級車禍現場。”

女主持人:“……呃,我不是很懂,但是我覺得還是很好聽的,而且許多業內人士都給予了高度評價呢。”

鍾關白:“嗬嗬。”

女主持人看著鍾關白的臉色,打圓場道:“當然,鍾先生作為前輩想必還是可以給出不少建議……”

陸早秋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快要十一點了。

他拿起手機,屏保上是鍾關白坐在一台老舊的立式鋼琴後,一邊彈琴一邊看著鏡頭笑。

陸早秋看著那個笑容,臉上也露出一個淺笑來。

他撥了個電話過去,對麵過了很久才接,背景嘈雜:“陸,陸首席?”

陸早秋說:“你在哪?”

鍾關白好像喝了很多酒,他大著舌頭,說:“陸,陸早秋,唔,你先睡,一會我讓小喻送我回來,估計得一,一兩點。”

陸早秋重複:“你在哪。”

“陸首席,你先睡——”鍾關白不知道在對誰說,“我**不抽那玩意兒,滾滾滾。”說完他又對著電話這頭放柔了聲音,“陸首席,你先睡,等你明天早上醒來,我肯定就在你旁邊我保證——”

陸早秋聲音沉下來:“鍾關白,我問最後一次,你在哪。”

鍾關白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麗金宮。陸首席,你別過來,我馬上回來,小喻,小喻——”

陸早秋:“門口等我。”

等陸早秋開車到麗金宮門口的時候,鍾關白正在門口大吐特吐,但是沒人敢管他,任他把酒店門口的深色平絨地毯吐得慘不忍睹。

好在酒店處在郊外,隻招待固定的客人,從園區入口開車到酒店大堂也得幾分鍾,狗仔想在外圍拍音樂人鍾關白深夜酗酒,尚有難度。

助理喻柏一隻手扶著鍾關白,一隻手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不好意思啊,白哥真不能喝了……是,您說的是……”

喻柏正說著話,突然感覺手上一鬆,一轉頭,鍾關白已經落在陸早秋懷裏了。

“陸首席。”喻柏連忙打招呼。

陸早秋低頭看鍾關白,鍾關白最近好像瘦得厲害,上節目時梳在腦後綁起來的額發散在臉頰邊,顯得有點狼狽,沒有化妝品的遮掩,更顯出微微下陷的、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頰,和眼下的一片青黑。

喻柏說:“今天實在是沒辦法,白哥在和幾個電影製片人,一個大導演還有幾個演員喝酒,談電影的事兒。唉,業內好幾個音樂人也都在場。”他小心地看陸早秋的臉色,“其實白哥也特別想早點回家。”

“辛苦了。”陸早秋對喻柏點一下頭。

他轉身把鍾關白抱到副駕駛上,喻柏在他身後不放心地說:“陸首席,你別怪白哥,他最近壓力特別大。”

陸早秋摸了一下鍾關白的額頭,很燙,也不知道隻是因為喝多了還是發燒了。

“你別看白哥整天在電視上那麼毒舌,他特別怕你,這麼多年一直都這樣……”喻柏一臉擔心。

陸早秋微微頷首:“謝謝。我帶他回去了。”

陸早秋剛踩油門,鍾關白就受不了地要繼續吐,但他迷迷糊糊還知道自己在陸早秋車上,麗金宮的地毯他敢吐髒十條,陸早秋的車他是一次也不敢亂吐,於是忍著惡心脫了自己的外套,一股腦兒全吐在外套裏。

胃全吐空之後,酒醒了不少,鍾關白抱著外套,轉頭去看陸早秋的臉色。

陸早秋看著前方,放慢了車速,伸出一隻手摸摸鍾關白的額頭:“沒發燒。車上有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