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2 / 3)

鍾關白一邊走過去一邊笑罵:“炮你妹啊,都是巴黎風氣不正你知不知道啊。”

他正要嘴上亂開車,就注意到陶宣旁邊站的是不苟言笑的樂團第一小提琴首席,陸早秋。

陸早秋嚴肅又冷淡,鍾關白跟他不熟,不敢亂說話,於是馬上說:“我就夜遊一下塞納河,你們玩得開心點,我先走了啊。”

陶宣說:“你要不跟我們一起?陸首席法語說得跟母語似的,請他當一次導遊機會難得。”

鍾關白瞥了一眼旁邊正在等他的法國青年,又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陸早秋:“不行啊,我還有朋友等我。”

陶宣跟著看了一眼那個法國人,馬上就露出一臉心照不宣的笑,“那什麼,明天晚上還有演出,你‘夜遊’注意點啊。”

“行了行了,我至於嘛。”鍾關白隨口說著就要走。

“你要去哪裏。”陸早秋淡淡道。

大概是陸早秋太少過問別人的事,他一開口,其他人都吃了一驚。

“我?”鍾關白指著自己,眼睛睜大,搞不清楚陸大首席怎麼突然對自己的行蹤感興趣了。

陸早秋:“嗯。”

鍾關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總不能告訴一看就是性冷淡的陸大首席他要去跳舞泡吧喝酒可能還會幹點別的什麼吧?

“明天有演出,我要確認演出成員的安全。”陸早秋說。

鍾關白聳聳肩,看向法國青年,卻發現自己連對方名字都沒問,於是隻好喊:“寶貝兒,咱們去哪兒呀?”

法國青年說:“今晚有一個蒙麵舞會,就在‘Amour’酒吧。”

鍾關白對陸早秋說:“就是那了。”

陸早秋:“嗯。”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陸早秋的臉色有點難看。但是陸大首席反正也從來不笑,鍾關白沒想太多,招呼一聲就走了。

Amour酒吧。

鍾關白買了兩個羽毛麵具,自己戴上一個,遞給法國青年一個。

黑色羽毛貼在他的眼周,在一片燈紅酒綠裏顯出格外妖冶迷人的味道。

他進去之後又喝了點酒,法國青年也喝了不少,兩個人在舞池裏扭了半天,下來的時候法國青年挺興奮,一屁股直接坐到了鍾關白大腿上。

鍾關白突然意識到,這人可別是個壯零吧?這種場合,通常都是他鍾關白坐別人的大腿,就算他在健身房練腿,那也是為了好看,可不是用來給別人坐的。

兩個零做不成炮友,做朋友吧,法國小青年又有點無趣。

這麼一想他立馬就冷淡下來,把法國青年丟到一邊,自己去吧台孤獨地喝起酒來。

吧台上輕輕一響。

一杯礦泉水出現在了鍾關白麵前。

鍾關白懶懶偏過頭,旁邊站著一個戴銀色麵具的男人,很高,麵具覆蓋了他的大半張臉,隻有嘴唇與下巴的輪廓露出在外麵,看起來像是亞裔。

鍾關白勾起嘴角,用不太流利的法語問:“給我的?”

男人點點頭。

鍾關白把兩根手指放在杯口,眼睛卻向上挑起來,看向男人,“那我請你跳一支舞?”他說完,朝男人伸出手。

男人卻沒有把手遞過去,而是像鍾關白一樣,也伸出了手,微微彎腰,做出邀請的姿勢。

看來是一號。

還是幾個世紀之前來的那種。

鍾關白笑起來,一口喝完男人請的礦泉水,舔了舔嘴唇,然後把手放在男人的掌心,等男人一握上他的手,他就反客為主地牽起男人走向酒吧的樂隊。

“嘿,兄弟。”鍾關白對樂隊的鍵盤手說,“華爾茲,有沒有?”

鍵盤手樂了,第一次有人來他們酒吧點華爾茲:“哪首?”

鍾關白右手牽著陌生的男人,左手抬起來,在鍵盤上隨意傾瀉出一段李斯特的《A大調圓舞曲紀念冊的一頁》。

鍾關白彈著琴,感覺自己的右手被男人握得更緊了,他抬起頭,發現男人看他的目光灼人,很有那麼點意思,他朝男人笑了笑,左手繼續在黑白鍵盤上劃出令人的驚豔的弧度。

這首曲子不難,他隻用了一隻手彈了主旋律,鍵盤手立即就明白了。鍵盤手把手放在額頭上,跟鍾關白抬手致意了一下,便開始了完整的圓舞曲。

這不是一間Gay吧,戴黑色羽毛麵具的男人和戴銀麵具的男人站在舞池中央相對而立,很是引人注目。立即有人吹起口哨來。

鍾關白微微仰起頭,對銀麵具的男人說:“誰跳女步?”

男人沒有說話,隻把手輕輕放到鍾關白的後腰上,但是沒有真的貼上去,隻是虛懸著自己的手掌,克製守禮得過分。

對於這種古板行為,鍾關白大為驚奇:“嘿,你這可不是跳舞。”

他把男人的手大大方方地放在自己的腰上,在男人的手觸上自己的腰的時候,鍾關白似乎感覺到男人的呼吸變沉了。

鍾關白想到今天出門前在鏡子裏看到的自己的腰腹,心中很是滿意,沒枉費在健身房流的汗。

在格外動聽的圓舞曲中,男人帶著鍾關白在舞池裏旋轉。

他是過分體貼而溫柔的那種舞伴,他微微低頭注視著鍾關白的臉,讓鍾關白把重量全靠在自己身上。

鍾關白和男人離得很近,他偏過頭,在男人的衣領與側耳間聞到了一種很淡的幹淨的味道,那種味道和酒吧的氛圍格格不入。

就像男人請他喝的那杯和酒吧格格不入的礦泉水一樣,幹淨而特別。

他許久不曾接觸過這樣的人了。

鍾關白用手輕撫男人的背,感覺男人的背脊僵硬了一下。

“跟我走吧。”鍾關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