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2 / 3)

鍾關白說完,加快了腳步,他實在太想念陸早秋了。

賀音徐想了想,說:“我知道了。我確實沒有傷心,因為一直就沒有,所以也不知道有母親是什麼感覺……小時候看別人有,所以也問父親要過,但是父親說,就是沒有,後來我也不敢再問。”

走到了二樓,賀音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鍾老師,這些好像太私人了,煩了您一路。”

鍾關白轉過身,點點頭,讚同道:“是的。”

“抱歉。”賀音徐的耳尖微微紅起來。

兩人走到了二樓包廂的門口,兩間包廂的門都開著。鍾關白看見陸早秋的瞬間,就覺得好像回到了家裏,他有一種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安全感,仿佛陸早秋就是他靈魂的棲息地。

鍾關白走上前去,圈住陸早秋的背脊。

陸早秋低頭吻了鍾關白一下。

“這是獎勵?”鍾關白問。

“嗯。”陸早秋眼裏一片溫柔,溫柔中還有一種尊敬與驕傲,這種尊敬與驕傲隻會在他看鍾關白的時候出現,尤其是鍾關白彈琴的時候,盡管琴聲中的某些音他仍然是聽不到的,“彈得不錯。”

“那,不夠,還要別的。”鍾關白扯開自己領結,露出一點好看的鎖骨,然後將領結塞進陸早秋的褲子口袋裏,順便隔著口袋在重要部位不規矩地摸了一把。

陸早秋無奈,立即抓住鍾關白的手,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來。

“咳。”季文台剛好看到這一幕,板著臉說,“你們兩個,想當著我們這群老人家的麵幹什麼?”

陸早秋說:“維持家庭和諧。”

季文台沒好氣道:“敢情在你陸早秋眼裏鍾關白就是家庭的同義詞了是吧?”

陸早秋未答,但是他看鍾關白的眼神已經在說:是的。

鍾關白問:“老師呢?”

陸早秋說:“溫先生在隔壁。”

鍾關白轉過身,發現賀音徐站在第二間包廂門口,沒有進去。

“鍾老師,”賀音徐對鍾關白說,“我父親平時很有威嚴,我不知道他也會哭。”

鍾關白把小孩叫過來:“別人哭的時候不要盯著看。”

賀音徐站在一邊,輕聲說:“剛才房裏的另一位先生對我父親說了兩句話,不是用普通話說的,是用一種很柔軟的南方話說的,說得很慢很慢,那種方言我不會,但是我父親會。那位先生說:‘記得少年騎竹馬,轉身已是白頭翁。’我父親聽到,眼睛就紅了。”

季文台聽了,感歎道:“老溫啊……”

鍾關白其實一直有些走不出來,彈完這首曲子之後好像找到了一個出口,將心頭一部分的壓抑與悲傷釋放了出來,可是現在,聽到這番話仍不好受。

“老師他們的話,一時說不完,我先出去走走。”鍾關白說。

陸早秋便陪著他去休息室換掉演出服。

說去走走,也不是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地軋馬路,不過是鍾關白開著車在大馬路上轉悠,此時已經是傍晚,開著開著居然還堵車。

鍾關白把車停到一邊,朝窗外四周看了看:“陸首席,咱們逛個菜市場吧。”

陸早秋看見不遠處三個紅色大字:菜市場。

“陸首席,你……去過菜市場吧?”鍾關白突然想到他們在一起這幾年,兩個人都沒有做過飯,陸早秋連燒水都是靠飲水機。

陸早秋平靜而坦然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