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關白靠過去,為陸早秋解開安全帶,順便在陸早秋嘴唇上親了一口:“那我向你介紹一下?”
陸早秋笑:“好。”
鍾關白也很多年沒有來過菜市場了。菜市已經到了要收市的時候,又是中秋,他本以為這裏應該門可羅雀才是,沒想到一個偌大的菜市場竟然還這麼熱鬧。
一塊一塊不同的區域,瓜果看起來一顆顆鮮豔可愛,蔬菜葉子上還有水珠,豆腐泡在水裏白嫩柔軟,海鮮擺得整整齊齊,大把大把的海帶被束在一起掛在一旁,各種各樣的蘑菇就像剛長出來的,連掛成一排的張著嘴的鹹魚看起來都很可愛……
那些產品堆得高高的,一些攤主肩膀以下差不多都被埋在了菜堆裏,顧客說要什麼,攤主便找出來,稱斤,收錢,再把袋子交到顧客手上。
來來往往的一張張都是笑臉。
鍾關白站在菜市場門口,看到這些瑣碎而平凡的景象,突然覺得壓在心口的某種東西鬆動了一些。
“陸首席,我以前覺得這些東西很庸俗,可是現在你站在我旁邊,我卻感覺到這些東西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它們是一種所有人都觸手可及的幸福,讓我覺得真實。”鍾關白說,“……也讓我相信,那些歲月浩劫真的已經過去了。”
說完,他便牽起了陸早秋的手,手指在陸早秋手心的繃帶上摩挲。
陸早秋被鍾關白牽著往不同的攤位走,他並未說話,眼神卻帶著溫柔笑意,一直落在鍾關白的側臉上。
走到一個賣河鮮的攤位上,鍾關白看見一隻桶裏裝著幾隻大螃蟹,青背白底,一雙雙烏溜溜的小眼睛伸出來看著他,爪子在桶壁上抓來抓去。
鍾關白問:“哎,老板,這個螃蟹多少錢?”
攤主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像是要收攤了,正在數錢:“八十一斤,隻剩幾個了,一塊兒買走就七十五。”她數完前,抬起頭,“要不要?哎——你是,你是那個那個——”
姑娘看看鍾關白,又看看陸早秋,兩個容貌不俗的高大男人穿著西裝,在這個菜市場顯得格外顯眼。
“是的話,”鍾關白眨巴兩下眼睛,好奇道,“能打折嗎?”
姑娘眨巴兩下眼睛:“可以。能簽名嗎?”
鍾關白:“能打幾折?”
姑娘:“能簽幾張?”
陸早秋捏了一下鍾關白的手,教育道:“別人工作到這麼晚,不要講價。”
姑娘看看陸早秋,又看看鍾關白,笑得合不攏嘴:“沒事沒事,正好賣完回家。”
鍾關白看一眼陸早秋,對姑娘道:“……按原價買。”
陸早秋付了錢,鍾關白提著六隻大螃蟹,還給姑娘簽了名才走。
走了一會兒,鍾關白故作委屈道:“陸首席,你剝奪了我講價的樂趣。”
陸早秋不理解:“樂趣在哪裏?”
鍾關白仔細解釋道:“你看,我向攤主展現我的魅力,於是我用更少的錢買到了更多的東西,這樣既省了錢又證明了我的魅力。”
陸早秋微微蹙眉:“不如這樣,你向我展現你的魅力,我付錢買東西,這樣你也既省了錢又證明了你的魅力。”
鍾關白看向陸早秋,陸早秋的神色竟然很認真。
鍾關白的心像是突然被搓揉了一把,他慢慢靠過去,在陸早秋耳邊喘息著低語道:“不如這樣,陸早秋……你向我展現你的魅力……我為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