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玩了,挾持東方焱(2 / 3)

一場關乎西鳳局勢的動蕩,加起來也不過寥寥數語,但是卻是由無數的鮮血堆積而成。冷纖凝輕閉雙眸,一切都在父皇的預算之中,不愧是帝王,運籌於帷幄,一絲一毫都逃不過他的算計。

她似乎可以預見昨晚的那場大戰,鮮血淋漓,屍橫遍野。心口微微作痛,父皇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兒子,卻不知道他籌劃這一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般的結局,有沒有心痛過,有沒有猶豫過。

嗬嗬,帝王本就該如此的無情。

冷纖凝輕笑出聲,臉上是說不出的淒楚。

“主子,想必過不了多久皇上就會下詔分四皇子為太子,那麼也應該會接您回宮了。”

夜看著她的難過,心裏一痛,出聲安慰道,話一出口,看到她的神色更加的黯然,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責怪自己的多嘴。

“夜,你說如果我讓父皇放棄一切跟我走,他會同意嗎?”冷纖凝的眼神有些迷茫,投向了掀開的小窗,不知望向何處。

夜抿唇,不知該如何作答。

“嗬嗬,”冷纖凝笑了笑,“是我傻了,居然問這樣蠢的問題,江山與美人,有誰會放棄江山呢,是我傻了,傻了。”

沒有流淚,隻是一個勁的傻笑,可是那心痛的表情卻比悲傷更加的悲傷。

夜想要走到她的麵前,想要抱住她纖瘦脆弱的身子,想要柔聲的安慰她,想要告訴她,如果是他,一定會選擇跟她走,想要······

他真的很貪心,想要的東西有很多,腳步趔趄的上前一步,幽深的黑眸漸漸的閉上,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隻記得閉眼前女子的驚呼聲充滿了擔憂。

她在為他擔憂。

這樣,真好。

冷纖凝坐在床邊,看著床上依舊陷入昏迷的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想起自己當時隻顧著自己的情緒,都沒有發現他身受重傷,心就忍不住糾結在一起。

她現在身邊就隻有夜一個人了,她不敢想象,萬一連夜都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她當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到。”正當冷纖凝擔憂時,外麵傳來了通報聲,冷纖凝的額角不由的跳動了一下,這個東方焱失蹤了幾日,現在突然出現,心底忽的生氣一種不好的預感。

聽著外頭的腳步聲,冷纖凝繞過屏風,走到外間,也幸好有一扇屏風擋著,可以擋住裏麵受傷的夜。

“太子殿下終於肯出現了嗎?”冷纖凝緊盯著他冷漠的鷹眼,心底一沉,這樣的眼神代表了什麼。

“怎麼?本殿下出去了幾日,公主就耐不住寂寞了嗎?”東方焱眼神從她身上掃過,落在了那麵繡著山水的屏風上。

冷纖凝的眼底閃過一絲的慌亂,強自鎮定下來,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自亂了陣腳,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她死也要帶著夜從這裏衝出去。

“太子什麼意思?”

東方焱冷笑,大步向屏風走去,“本殿下什麼意思,公主難道不知嗎?”

冷纖凝的心忽的提到了嗓子眼,眼神掃過那站在不遠處的雪初,立馬擋住了東方焱的去路,“太子不說,我怎麼知道。”

東方焱停下了腳步,看著隻到自己腋下的小人,臉上驀地染上一層寒冰,凍得冷纖凝直哆嗦。

“本殿下不喜歡女人在本殿下的背後耍花樣,太放肆的女人,本殿下會不惜折斷她的雙翼。”

鷹眼裏布滿了陰狠,冷纖凝的身體忍不住的抖了一下,卻仍是裝傻。

“太子究竟想說明什麼?”冷纖凝忍住心底的狂怒,冷下聲音,迎上他的眸子。

“若是你安安分分,這太子妃之位依然是你的,若是你膽敢動什麼別的心思,本殿下絕對不會放過你。”

“東方焱,你夠了。”冷纖凝甩開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怒聲吼道,“你一大清早的來我這裏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一句都沒聽懂,我沒那個閑工夫聽你在這裏對我進行那些莫須有的指責,說完了就給我滾。”

東方焱聽到她的話,頓時大怒,大手揚起,卻被人捉住了手腕,回頭瞪著他。

“太子殿下,李副將回來了。”

“哼,先放過你。”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雪初看了看那個怒氣騰騰的背影,又看了看鄙夷的盯著自己的女子,心頭滑過一絲暗痛,終究是被他狠狠的壓下。六年的相伴,得來的終是這樣的敵對,早該知道的,身份終是一個磨人的東西。

“公主,屬下告退。”

冷纖凝不語,巴不得他快點走,多一秒鍾都不想看到他。營帳裏再度回歸到安靜,冷纖凝快步回到床邊,看到夜已然睜開了雙眼,驀地笑開了,還好,還好。

“你,終於醒了。”聲音也有些哽咽了,守了這麼多日,隻能自己一個人害怕,擔心,又無法找軍醫,所憑借的全是自己以前微薄的醫學知識,想來還是有些用處的。

夜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扯到了傷口,痛的摔在了床上。

冷纖凝看到他額頭的汗珠,驚慌的去扶他,“別動,傷口裂開了就不好了。”

夜抿了抿唇,艱難的開口,“主子,那夜屬下去城郊給明月傳信的時候,看到東方焱帶著人馬離開,聽到他和雪初在商量攻打西鳳的計劃。當時情況緊急,屬下來不及回來稟報主子,便自作主張的攔住了他們的後援,待人追截了東方焱。”

冷纖凝心口一悶,他果然是按耐不住的要動手。西鳳內亂,必然顧不得外患,此時進攻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無礙的,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記著,留著一條命。你還要保護我,不能死。我也隻有你了,如果你走了,那我就真正的一個人了,知道嗎?”

冷纖凝握住他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道。她不想要一個人,那樣太孤獨,太寂寞,太壓抑。會讓她想要脆弱,想要哭泣。

夜鄭重的點頭,他們的命運從出生便被聯係在了一起,他絕不會離開。

忽的想到了東方焱剛才莫名其妙講的那番話,明白了許多,這次的攻打計劃失敗,他肯定以為是自己暗中動了手腳,可是,他又憑什麼懷疑是她呢?

“你在對峙的時候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嗎?”

“沒有,屬下當時蒙著麵,不過當時雪初卻一直盯著屬下看。他應該對屬下的武功身法熟悉,所以才認出了屬下。”夜低聲說道,傷口的疼痛讓他說話都有些艱難,隻能壓抑著痛楚。

冷纖凝皺眉,從床邊拿過藥瓶,掀開被子,想要去解開他的衣衫。

“主子。”夜一慌,攔住了她的手。

“怎麼了?”

夜不語,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吧,隻是緊抿雙唇。

冷纖凝的眼底閃過一絲的了然,拉開他的手,笑著說道,“這幾日都是我給你換的藥,要害羞,也晚了。”

也不等他反應過來,徑自解開了衣帶,胸口的傷已經裂開了,滲出了絲絲血跡。觸目驚心。

夜低下頭,臉上浮出兩朵紅雲,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好傻傻的看著她把藥塗在自己的傷口上。

“我打擾了他的好事,東方焱現在是恨我入骨,這裏已經不能再就留了,晚上我帶你離開。”冷纖凝淡淡的開口,看他今日的反應,想必是怒極,失去了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

“是,主子。”夜低聲應道,隻要她說,他就會聽。

“夜,不要再叫我主子了,太生分了,叫我名字吧。畢竟我們現在兩個人是相依為命的。”冷纖凝伸手,把紗布從他的背後繞過,然後小心翼翼的打了一個結。

夜隻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了,她的手環著他的身體,呼吸噴灑在他的胸口,那麼的溫暖,蠱惑人心。

“凝,凝兒。”猶豫了一下,方才叫出口,這一聲早已在心中醞釀了不知千百回了,現在叫出口,心仿佛都鬆下來了,隻湧上了無限的甜蜜。

“夜,”冷纖凝幫他係好衣帶,抬眸,認真的看入他的黑眸,“從此以後,我們浪跡天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