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邵丞崢遞給她的文件,安然也不得不相信他曾經也是心外的醫生,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去做了心理醫生。
可是看他的醫師資格證,安然心裏也多了幾分了然:“以前隻知道你是醫學院的師兄,沒想到……你竟然和我一樣是心外的醫生。”
“你來加拿大的時候我都快要畢業了,你不知道也是肯定的。”邵丞崢笑得雲淡風輕,“怎麼樣,這次對於我的加盟,你是不是很有動力去非洲了?”
安然嗤之以鼻:“沒有你我也會去好不好。那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呢。”
邵丞崢招來服務生,“想喝點兒什麼?”
安然翻開酒水單,看了看才到:“來一個橙汁吧,再要一份藍莓慕斯。”
等服務生拿著菜單下去了邵丞崢就笑著道:“小師妹,你吃這麼多,不怕發胖麼?”
安然絲毫不以為意,繼續大快朵頤眼前的芝士蛋糕:“不是我要吃,一會兒我要去看詹嫂她們,筱萍喜歡吃甜食呢。”
邵丞崢是知道的,問了句:“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他以前是跟著去了兩次,今天也是恰巧安然略覺得奇怪:“不用上班麼?”
邵丞崢笑道:“今天一天沒有病人預約,我也樂得躲個清閑。”
安然憤憤不平:“果然是自己的診所就可以為所欲為啊。其實我還是想問,你父親就沒有逼你去他公司工作麼?”
邵丞崢道:“不會,有我大哥大姐在,我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二世祖,每天開開跑車,混混酒吧也算過去了。”
“可事實是你沒有。”安然糾正:“你是B市聞名的心理醫生,兼獲幾次大獎,而且剛才我才得知,你曾經是心外的醫生,加拿大名校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如果這也算是自甘墮落,我那真是不知道什麼是上進了。”
邵丞崢失笑:“如果我爸也這麼想就好了。古代封建社會時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而我爸就想讓我回去幫公司做事,當時他安排我去美國的一家大學念財經,結果我一意孤行去了加拿大念醫科學院,他就為此斷了我的經濟來源,不過幸好我申請了獎學金,再加上我打工賺的錢,讀完大學剛剛好。那段日子真是眾叛親離,母親不敢給我打電話,大哥偷偷給我寄錢永遠是賬戶剛剛轉賬完畢就被凍結,大姐托人帶錢到加拿大給我,那人還沒上飛機就被攔下來,我相熟的幾個朋友也是望塵莫及,想想那時,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適應了好一陣子。後來回國,辭掉了幹了一年多的心外醫師,在外晃蕩了一個月被他念得每天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回家。”
“師兄,我還沒問過你,當時你為什麼要辭掉心外的工作轉去做心理醫生?”安然好奇也就問出來了,邵丞崢一向對她知無不言。
可是這次卻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才答:“當時我搶救過來的一位先天性心髒病患者因為長期生活在病魔的壓力下而導致了心理陰影,手術之後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割腕自殺。”
安然心裏一驚:“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她因為發現的完失血過多而……才不過十七歲的生命,當她在你麵前停止心跳的時候,那種感覺——唉……那時候我就想,有時候人的心理精神或許超脫了肉體,所以轉去當了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