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侯澤法對著哈邁勒喊道:
“哈邁勒,誰讓你跟著這個人來?你怎麼能答應放棄賭馬押寶呢?憑阿拉伯人的良心起誓,如果他和世上的任何人要求我放棄賽馬賭駱駝,我決不會答應!”
蓋斯聽侯澤法這樣一喊,又氣又羞,隨即躍上馬鞍,調頭回轉,責備哈邁勒,憤然吟誦道:因怕受其害,言賭厭情生。
聽我道一語,定說我英明。
喚聲侯澤法,且拋心不正。
莫道我膽怯,實為我寬容。
立誓對天房,萬難待閑等。
揮劍滅眾敵,戰馬任馳騁。蓋斯的最後一句詩意指辛南。回到家中,蓋斯見叔伯、兄弟們都在心急火燎地等著他。他們一看見蓋斯,便說:
“族王啊,憑安拉起誓,你可幹了一件傻事,讓大家好為你擔驚受怕呀!因為你隻聽哈邁勒說了那麼幾句話,你就到對你懷著敵意的部族去,簡直是太冒險了。假若安塔拉聽到那番話,定會在眾人麵前笑話你。”
蓋斯說:
“你們不要太為我擔心。我之所以這樣行事,目的在於謀求各部族之間和好,害怕出現不良結果。現在,我們除了廝殺無路可走。”
隨即,蓋斯對他們說辛南決定留下來,大家聽後無不感到吃驚。
蓋斯決計賽馬、交戰,精心調養馬匹四十天。各村的人們興奮活躍起來,言談中必說及達哈什和褐駿兩匹寶馬。賽馬的日子終於臨近了……
[0321]延賽設計
賽馬的日子終於到了,兩個部族的騎士們聚集在拉薩德溪畔。他們把伊亞斯·本·曼蘇爾叫到雙方商定的地點,讓他背對溪水迎風接連搭弓射了一百箭,那第一百箭落下的地點便是賽馬的終點。眾長老們聚集在那裏。祖卜揚部族人聽說賭馬押寶之事,紛紛前來觀看賽馬,隻見那裏人山人海,此擁彼擠,熱鬧異常。
族王蓋斯叮囑安塔拉在賽馬之時隱身在帳篷裏,恐怕引起爭執,一時出現混亂局麵。
安塔拉在帳篷裏待不下去,走出帳篷,飛身躍上千裏駒,腰佩青鋒寶劍,帶著舍布卜離去。他怒氣衝衝地跟在眾人之後,擔心族王蓋斯遭法劄拉人暗算。
法劄拉人正準備鬆韁縱馬前進時,忽見安塔拉手握出鞘寶劍,二目閃閃放光,像一頭凶猛的雄獅一樣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片刻後來到他們的中間,安塔拉喊道:
“祖卜揚部族的頭領們,聚集在這個地方的人們,你們都知道我是族王蓋斯的父親祖海爾老族王的馬前卒。正是老族王祖海爾讓我得以認祖歸宗;我隻要活著,就要報答他的恩情,讓所有阿拉伯人都跟著族王祖海爾走,服從他的意誌。但是,時運不濟,一場災難使老族王一命歸陰,為阿卜斯部族留下了這位為叔伯、兄弟和親友們所喜歡的蓋斯,大家一致擁立他為新的族王,原因在於他見地正確,聰慧過人。我樂於為蓋斯效力,尊重支持他的人,敵視與他為敵的人,厭惡怒視他的人。他不向任何人提出取消賽馬下注的要求,期待這次賽馬,我來為族王作證。我祈求創造日夜的安拉助族王蓋斯取得這次賽馬的勝利。我憑天房、滲滲泉、立足處起誓,假若侯澤法背信棄義,辦事不公,我定讓他飲此青鋒而後悔莫及,並且挑起一場大戰。你們都是部族頭領,請你們不要為自己樹敵。”
這時,騎士們大嘩,議論紛紛,有的說“你說得很對!”有的人則破口大罵安塔拉。
侯澤法從祖卜揚部族中選定一個騎手,名叫馬力克·本·邁厄魯卜馬力克·本·邁厄魯卜:意為失散者之子馬力克。此人是一位調養馬的專家。蓋斯則為自己的達哈什選擇了長期養馬的一位騎手,名喚薩比格·本·伽裏卜薩比格·本·伽裏卜:意為勝利者之子薩比格。他曾夜以繼日地為賽馬進行實際訓練。
二騎手各自躍上馬背。蓋斯走到薩比格跟前,觀察他上馬的感覺,並吟詩叮囑之:切莫全鬆韁,縱馬汗濕身!
馬疲人生厭,喚罵宜輕音。
單腿擦去汗,愛馬當用心。侯澤法見蓋斯靠近自己的騎兵吟詩叮囑,他也仿而效之,上前教馬力克如何駕馭他的馬,吟詩叮囑:切莫全鬆韁,縱馬汗淋身!
馬疲人生厭,喚罵宜輕音。
雙腿擦去汗,愛馬當用心。安塔拉聽罷侯澤法吟的詩,微微一笑說:
“憑天房之主起誓,艾卜·希賈爾,你的馬是輸定了。蓋斯的身世都比你優越,因為他是當今族王,又是先族王之子,你的夥伴們都會服從他的叮囑,足以證明你的馬隻能跟在他的寶馬之後。”
侯澤法說:
“今日已過去了大半天,今天我不想賽了。明天再賽吧!”
侯澤法想拖延時間,蓋斯一口答應,商定明日一早賽馬。舍布卜高聲說:
“阿拉伯頭領們,憑天房之主、滲滲泉和立足處起誓,請你們稍稍忍耐一下,聽我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