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求得到應有的權利。這是毫無道理的背信棄義行為!”
蓋斯說:
“憑天房起誓,他們這樣幹,對於法劄拉部族來說,隻能是一種不祥之兆。若安拉賜勝利給我,我一定要狠狠教訓他們一番。侯澤法不是想賽馬,而是想挑起戰爭。”
隨即,叫喊聲響起,天色尚未黑下來,人們一致同意舍布卜贏得了賽馬,法劄拉部族拿出一百峰駱駝給舍布卜,以期熄滅各部族之間的仇恨火焰。
比賽雙方各回自己的帳篷,不禁仇恨滿胸。而其中最恨的要數侯澤法,尤其是聽到用巨石擊打達哈什的哈比斯被殺的消息之後。
蓋斯一樣滿懷仇恨地回到帳篷。安塔拉安慰他說:
“族王,你不必多想!憑你的恩情起誓,我隻要看到法劄拉人,見一個殺一個,一個都不放過。他們常常打探我的消息,因為我們與他們之間有姻親關係,看在你的麵上,我總是躲著他們走。現在情況不同了,隻要我抓住他們一個人,必將之斬殺!”
次日天亮,安塔拉宰掉十峰駱駝,將肉分給部族中的窮人;又宰掉了十峰,設盛宴款待當地的居民,把他們請到帳篷周圍,買來了葡萄酒,讓他們飽餐暢飲。當地居民在那裏歡聚三日方才離去。第四天,安塔拉將剩下的駱駝全部宰掉,為騎士們設宴,並把基拉德家族人和族王蓋斯的兄弟們以及他們的親朋、家仆全都請來,一道歡宴。他們還帶著自己的歌女樂師,為酒宴助興。把盞交杯,歡歌笑語,整個大地充滿歡慶氣氛。
阿卜斯人的狂歡消息傳到法劄拉部族,他們感到更加難過,嫉妒之情似利劍傷心。他們對侯澤法說:
“主公,我們先到的,怎麼讓舍布卜宰殺我們的駱駝,任其設宴款待他們的族人、親朋、頭領呢?請你派人去找蓋斯說理;不論他願意不願意,都要爭回你的權利。”
他們不住地鼓動,致使侯澤法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燒越旺,怒氣填胸,隨後抬起頭來,對一個名叫舍迪亞、號為艾卜·法拉蓋的孩子說:
“孩子,你騎上馬,立即去見蓋斯,對他說:‘我爹說,你把賭金秘密付給他吧!如若不然,他就公開向你索要,讓你再一次在阿拉伯人當中出醜。’”
這時,一位名叫哈米賽的長老說:
“喂,艾卜·希賈爾,為何說如此過頭的話語?你派兒子去要賭注,難道你聽到這樣的傻話不覺得害羞?憑安拉起誓,我不希望你采取這樣的行動,也不同意你說這樣的話,因為這樣的言行缺乏智慧和周全。你為人理應做事出於善意。在我看來,你應節製這種爭鬥情感,因為蓋斯是個喜歡公道、厭惡欺壓的人。如果你能與阿卜斯人講和,你就能平安無事。我親眼看到你的手下人哈比斯用大石頭擊打了人家的馬首,幹出如此不義之事,怎好還去討要便宜呢?我已預料如此行事的惡果;你如不信,等著瞧吧!”
侯澤法聽長老這樣一說,心中好生生氣,大聲對長老說:
“喂,哈米賽,你這是在背誦安塔拉的話,或者又摻進了你的想法。憑安拉起誓,即便阿卜斯人多如沙粒,我也決不把他們放在心上!”
這時,長老站起來,邊走邊吟誦道:艾卜希賈爾,不義乃凶兆。
殺人不眨眼,災難免不了。
莫穿恥辱衣,行事秉公道。
夜下行凶者,天明人知曉。侯澤法聽後,頭也沒回,繼續在不義的路上走下去,對兒子說:
“孩子,照我的命令行事吧!”
舍迪亞騎上馬來到阿卜斯部族,徑直向蓋斯家走去。蓋斯不在家,妻子穆丹萊見客人來問道:
“艾卜·法拉蓋,你來有什麼事嗎?”
舍迪亞說:
“我來找蓋斯索要賭金,討回我們應有的權利。”
“什麼賭金、權利?”穆丹萊說,“法劄拉部族人哪,如此背信棄義,難道你們不怕嚴重後果?艾卜·法拉蓋,你趕快回去吧!感謝安拉,正好蓋斯不在家;假若蓋斯見你站在這裏,恐怕你就難以安全返回家園了。”
艾卜·法拉蓋立即騎馬回返,把情況告訴了他的父親。侯澤法一聽,理智頓失,說道:
“你怎好聽那女人一句話就返回來啦?快回去,對蓋斯說:‘我爹明天要與你交戰,他要你以劍相見,你到時後悔莫及!你和你的部族都要遭殃。’”
艾卜·法拉蓋說:
“天色黑了,怕遇上什麼不測,這件事隻有明天辦了。明早雞鳴時分我就出發,太陽出來之前趕到那裏,趁蓋斯未出家門就向他討要賭金。”
那天,蓋斯在黃昏時分才回到家中,喝得酩酊大醉。他是應弟弟馬利克之邀赴宴的。早上妻子等蓋斯醒酒之後才把艾卜·法拉蓋的話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