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位老大的話,胡所的臉上現出極為難堪的神色。那位老大是他所管轄的片區的混混頭,叫作花豹,人稱豹哥,是臨海市最大的混混頭彪叔的十三個幹兒子之一,為人特別囂張。平時跟胡所說話也是髒話連篇,但那都是在人後,如今當著所裏那麼多的年輕人麵前口無遮攔的辱罵他,這讓胡所覺得很下不來台。
“你們幾個看著他……”胡所向幾個手下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向警車走了過來。
“花豹,事情有點兒棘手啊。我懷疑這小子真的和毒品有關,沒準兒這是一條大魚……”胡所沉著臉說道。
花豹也嚇了一跳,他是混偏門的,當然知道真正的毒梟那都是不要命的主兒,自己這樣的混混到人家跟前屁都不是,但是他覺得事情沒那麼巧,而且李曉寧和林夕兩個人的氣質跟毒梟怎麼也靠不上邊。
花豹不由自主地在心裏尋思起來,如果李曉寧真的是毒梟,那就更不能放李曉寧活著離開了。不然事後李曉寧來尋仇,哪裏還有自己的活路?
想到這兒,花豹把牙一咬,陰狠狠地說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這小子做了,那個小娘們歸我,貨,咱倆平分。”
胡所真有一種要大耳光子扇花豹的心思,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皺了皺眉頭說道:“不行。這麼多所裏的兄弟看著呢。如果真的像那小子說的,車裏有四公斤海洛因的話,恐怕我們都不能動他們了……”
“為什麼?”花豹聽到這話不禁一愣。
“這樣的大案通常都是省公安廳現場督辦,不論我們動了那個女人,還是動了那些毒品,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的……”胡所盡量苦口婆心地解釋著,希望花豹能夠認清眼前的形勢。
花豹緊緊盯著胡所的眼睛,半天沒說話,隻有臉上的橫肉在激烈的扭曲著。
半晌,花豹才咬著後槽牙狠狠的說道:“姓胡的,存心跟我玩花樣是吧?你TMD想玩我!什麼省廳督辦,是你老小子想拿著我打的食兒跟上麵邀功請賞才是真的吧!老子告訴你,你說不能動,老子還偏要動,我不僅要那個娘們,我還要這小子的貨!怎麼樣,你老小子有種攔著我啊,老子讓你TMD還沒升官呢就變成殘廢!媽的,跟我動心眼兒,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花豹說著話,突然吆喝了一聲,呼啦一聲,從路邊停靠的兩輛金杯麵包車裏蜂擁下來十幾個手持砍刀的彪形大漢。
花豹用手點著胡所的鼻子罵道:“你怕出事就給我滾遠點兒,我這些兄弟自己能擺平……你小子留著心眼舔省公安廳的屁股去吧……這些年你和我一起玩的女人也不少了吧,道上的貨你也沒少貪吧……跟我玩?”
“花豹,我不是那個意思。”胡所有許多把柄在人家手上,這個時候一下子就軟了。
“我管你TMD什麼意思,老子等不及了,我要在這裏幹那個娘們。你和你的人給我看住場子!”花豹一把推開目瞪口呆的胡所,大步朝牧馬人走了過去。
李曉寧一直在尋找機會。這些人擺明了是要把他往死裏整,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隻要進了局子,他就會被這些警-察中的敗類碾成骨粉。就算真的鬧出人命,這些家夥也完全可以說李曉寧是拒捕,他們是逼不得已才將李曉寧擊斃的。為今之計,隻有不顧一切的逃離。他到目前還沒有動手的原因,隻是還沒有找到恰當的機會,畢竟麵對著十幾條槍,硬闖的結果不會好,何況車上還有個林夕。如果手裏能有一個像樣的人質就好了。
讓李曉寧感到欣慰的是,在他決定動手的時候,花豹正好走到了他的身前。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啊。
“嘿嘿,我們又見麵了……”花豹獰笑著拍了拍李曉寧的肩膀,“小子,不好意思啊,我之前沒和你說實話……其實,我TMD真的好想草你那個娘們兒……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在一邊觀戰,給我加油啊!哈哈哈……”
有好幾支槍指著李曉寧的頭,讓花豹可以肆無忌憚的羞辱李曉寧。可是他還是低估了李曉寧的能耐。他不該離李曉寧那麼近,更不該把手放到李曉寧的身上。
就在花豹得意忘形之時,李曉寧的左手突然一揚,已經扣住了花豹的脈門,然後右手閃電般的抓住花豹的頭發,身子一旋。隻聽咚的一聲巨響,花豹的狠狠的撞到牧馬人的車體上,頓時鮮血迸流。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周圍那幾個出了警校就基本沒開過槍的小警-察直接懵了,空自端著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