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窮凶極惡(2 / 2)

像往常一樣,妻子把丈夫送到家門口。幾十年如一日,夫妻相敬如賓,她心甘情願地做他們夫妻感情的守望者。

阿旺阿吉跨出家門,然後習慣性地向妻子擺擺手說:“回去吧。外麵冷得很。”

妻子溫婉地點點頭,堅持看著丈夫遠去再關門。

阿旺阿吉和兒子離開了家,走在熟悉的小巷裏。小巷細長而幽靜,阿旺阿吉每天在這個時辰在這條小巷裏風雨無阻地走了幾十年。他每天必須趕在眾多的穆斯林們到達清真寺做禮拜之前先趕到。

兒子攙扶著父親行走在熟悉的小巷裏,此時天剛蒙蒙亮,如果對麵有來人,基本看不清麵目。何況小巷子裏並沒有什麼人走動。西北人不像內地的南方人勤快,天不亮就起來營生。西北人很少在太陽升起之前走出家門。幾十年如一日,阿旺阿吉卻是西疆起得最早的人之一。

阿旺阿吉的兒子抬眼看看五十米之外的小巷口,心裏湧起一股熱浪。

轎車已經靜靜地停在小巷口處,隻等阿旺阿吉父子走出來。轎車司機拿著一塊幹淨的抹布,不停地擦拭著車窗玻璃,他希望能帶給阿旺老人一些清新的感覺。

就在阿旺阿吉父子快要走到小巷子口的時候,突然三個頭戴麵罩的人手持尖刀,倏地一下同時躥了出來,擋住了阿旺阿吉父子倆的去路。

“誰?要幹什麼?”兒子一驚,本能地把父親擋在身後。但見三個蒙麵人忽啦圍了上來,揮舞著尖刀就砍。

盡管已經感覺到可能可出事,但此時此刻,阿旺阿吉父子倆卻沒有任何防範準備,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敵人會那麼快就下手,而且要置他們於死地。

瞬間,阿旺阿吉的頭上和身上已經挨了十幾刀,老人猝不及防地“啊、啊”叫著倒在血泊中。在一群暴力恐怖分子麵前,阿旺阿吉隻能是一個無能為力的老人,一個生命危在旦夕的老人。他那光芒四射的“阿吉”身份,在此時此刻毫無震懾力。

兒子本能地護著父親,但是“嗖,嗖,嗖的尖刀向他一遍遍劃來,既把他和父親隔開了,也令他身中數刀。但他決不屈服,他一邊與暴力恐怖分子徒手搏鬥,一邊大喊:“救命!”他想喚起停在小巷口的轎車司機的注意。但他的聲音太微弱了,他和父親遭襲擊的地方距離小巷口還有30多米遠,而且小巷兩旁的人家都被寬門大院嚴實地擋著,大部居民仍在睡夢之中。

阿旺阿吉父子倆同時倒在血泊中了。這件事的發生前後不過五分鍾的時間。恐怖分子收起尖刀,帶頭的那人,朝血汩中的人吐了一口口水,“老東西,好好念你的經吧!” 說完,三個家夥顧不上擦去濺到手背上的血,趁著黎明前的昏暗,倉惶逃竄。

阿旺阿吉身中二十七刀,老人家在被拉到醫院的路上,就停止了呼吸。他的兒子被砍了二十二刀,已陷入極度昏迷之中。

搶救室一陣忙碌。

李曉寧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他命人在搶救室門前用人體隔出一個禁區,禁止越來越多的群眾圍觀探視。阿旺阿吉被刺殺的惡訊,在這個早晨,像傳染病一樣,不可遏製地在群眾中間傳染開來,一時間,人心慌亂。

市委書記王啟明是坐著田大慶的車趕來的。田大慶沉重地檢討:“王書記,我有責任,我們警方保護不力。”

王啟明製止說:“千萬別說辜負了我。是他們的動作太快,這事我也有責任。不過,現在不是總結教訓的時候,趕緊想辦法救人吧。”

兩人趕到醫院時,李曉寧告訴他們,阿旺阿吉的兒子已脫離危險,隻是病人需要在觀察室觀察治療。

兩人鬆了一口氣。王啟明說道:“眼下我有兩件事要做,第一要處理阿旺阿吉入葬的事;第二要給自治區做細致的彙報。你們的任務就是盡快追拿凶手。其實你們的事比我的事難做,咱們隨時保持聯絡吧。”

王啟明走後,李曉寧對田大慶說道:“我覺得這事肯定是阿卜杜勒安排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