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在房頂等待著動作,等得唐玉風都夢見仙女了,忽然胳膊上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當他抱著胳膊裏側的嫩肉疼的齜牙咧嘴的時候,寧洛歌突然抬了抬下巴,指著房間裏。
唐玉風這才看見,一個黑衣人仿若飄進來的,動作輕靈無聲,準確的找到他房間裏隻有他知道的暗格,把一疊書信塞了進去。
隨後似乎是覺得不夠,又在這房間裏的另外一個暗格裏放了幾個拳頭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是南燕的特產。
一切都搞定,黑衣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瞥了眼床榻處,便離開了。
黑衣人前腳離開,寧洛歌後腳就跟了出去,隻留下唐玉風還一臉茫然,震驚在原地。
寧洛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到四更了。
唐玉風也不敢點著油燈,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沒有睡覺的心思,於是整個人就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看上去心情頗為“跌宕起伏”。
當寧洛歌再次從房頂飄下來的時候,唐玉風才覺得一顆心算是安定下來。
沒等他詢問,寧洛歌便開口說道,“你大哥二哥和官家勾結,順便打算聯手除掉你。”
“你說什麼?”好像沒聽清楚寧洛歌在說什麼,唐玉風瞪大了眼睛。
“節哀順變。”寧洛歌抓起唐玉風的衣角,擦了擦滿是藥粉的凳子,隨機一屁股坐下。倒了杯茶。
而被這兩個消息震住了的唐玉風則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久久不動。
直到寧洛歌喝完了第三杯茶,才聽到右後方飄飄悠悠的來了一句話,“你說的是真的麼?”
“這個就要看你想不想相信了。”寧洛歌想起自己剛才跟著那個黑衣人連跑了三條街,才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酒鋪。距離這酒鋪不遠就是菜販子聚集賣菜的地方。
本還想進一步去跟蹤,但當寧洛歌看到了給黑衣人開門的老伯之後,寧洛歌就停住了,不必再追了,因為她心裏已經清楚了究竟是怎麼麼回事了。
那個老伯,大家都叫他麻子叔,因為他滿臉麻子,長相難看。但是沒人知道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老人,竟然有獨步天下的輕功。
梯雲縱,沒有人比他用的更加爐火純青。寧洛歌之所以知道自然是因為,上一世,他認識這人。
他是赫連子煜的人。
赫連子煜從八歲開始,便開始暗地裏招兵買馬,招收奇人異事。麻子叔被他找到了麾下,初始寧洛歌也頗為震驚,但後來便想明白了。雖然是高手,但也有七情六欲貪嗔癡恨。
而這些,恰恰是赫連子煜可以利用的地方。因為拋開權勢地位不談,赫連子煜還有錢。
想起那黑衣人詭異的身法,寧洛歌估計這一批人應該都是被麻子叔訓練出的專門做這種跑腿的事情的那批人。
寧洛歌暗恨自己對這些事情不甚清楚,上一世,為了表明她對赫連子煜的足夠信任,寧洛歌很少過問赫連子煜任何事情。她隻是把她負責的那一部分做好,不讓後院起火,至於很多暗地裏的齷齪勾當,清高的她不願意碰觸。
“我困了,回去睡覺。我勸你也休息休息,今天白天,有一場精彩的好戲可以看。”
話落寧洛歌起身便又從房頂飛出去了,院子裏都是守衛在晝夜不停地把守,走正門什麼的簡直是在玩命。
寧洛歌一覺睡到自然醒,她絲毫不著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件事情是他們唐家的內部事務,該做的她都做了,其餘的便不歸她管了。
唐玉風派人來叫她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剛吃完了晚飯,唐玉風的人就來請他去前廳。
說是二少爺招供了。
而恰好趕上今天大少爺唐玉禮押鏢返回,此時唐家人都在前廳了。而無雙公子,被作為“特別來賓”請到大廳。
寧洛歌還未到大廳,便聽見一道陌生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此人聲線極有磁性,醇厚好聽,卻十分陌生。
果然,當寧洛歌到了大廳的時候,說話的是一個與唐玉風有五分相似但氣質比唐玉風要沉穩上幾分的唐玉禮。
唐玉禮聽說家中有事,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父親,不論是二弟還是三弟,兒子相信這其中一定都有誤會。”唐玉禮跪在地上,神色焦急。
而寧洛歌視線撇去,忽然發現一大群人都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