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子謙挑了挑眉,轉過頭也望著她,還笑了笑,然卻吐出了兩個字,“不喝。”
“不是還沒吃飯麼?聽說你生病了,這湯我加了藥材,潤肺止咳哦。”寧洛歌看著赫連子謙眨了眨眼睛。
誰知赫連子謙依舊冷冷酷酷地甩出兩個字,“我不餓。”
“啊?不餓啊?不餓就算了,唉,本來還想和你一起吃飯的,既然你不餓,那我就自己吃了。”寧洛歌故意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隨即轉身做到了桌前。
小心地把食盒裏的四菜一湯都擺在了桌子上,又拿出了兩大碗白米飯,她自己吃一碗,另一碗就放在那兒,也不說讓赫連子謙來吃,也不說不讓他吃。
寧洛歌就自己在那一筷子又一筷子地香噴噴地吃著,眼看著一盤子的炒筍幹就要見底了,房間裏還不時地傳來她大口咀嚼的聲音,她仍舊沒有再叫一次赫連子謙的意思。
此時屋子裏已經是香味四溢,赫連子謙並未吃飯,剛才說的完全是氣話,這下子被香味兒一勾引,加上他這幾天確實是生病了也沒怎麼吃東西,見她吃那麼香,頓時覺得饑腸轆轆。
但他剛說過了不餓,現在就去坐下吃人家的飯菜,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咳咳,咳咳……”赫連子謙咳嗽了幾聲,放下毛筆,走到了寧洛歌麵前,坐下。
“咳咳……”赫連子謙這次是故意咳嗽了兩聲,以便引起寧洛歌的注意。
寧洛歌抬了抬眼皮,眼神示意他有事就說。
赫連子謙看著一桌子的菜,已經在逐漸被寧洛歌消滅了,有些著急,看得出這些菜都是寧洛歌精心做的。
他頗為委屈地說道,“我生病了。”
寧洛歌點了點頭,“我知道啊。”
“我是病人。”那語氣,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應該讓著我”。
“所以呢?”寧洛歌放下碗,看上去似乎是頗為不解的樣子。
半天,赫連子謙也不說話,隻是瞪著寧洛歌,那憤怒的小眼神,讓寧洛歌懷疑自己是不是欺負的過頭了,剛才他那那幾聲咳嗽,可是聽到她心驚肉跳的。看來是真的生病了。
“來吧,就算是吃飯了,也可以喝完湯,再說現在也晚了,吃了飯現在也該餓了。就算陪我吃,隨便吃點吧。”寧洛歌拿起另一雙筷子,從食盒裏端出了另一碗大米飯,遞給他隨後殷切地看著他。
誰知即使是寧洛歌這麼給麵子,赫連子謙也堅決不為所動,他仍舊是頗為傲嬌地說:“你吃吧,我不餓。”
然後還不等寧洛歌罵他,就出去了,不一會,赫連子謙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常香。
寧洛歌見常香來了,有些好奇,問道,“你怎麼來了?”
常香神色緊張,語氣有些匆忙地說道,“府上現在有些急事需要公子定奪。”
寧洛歌瞅了眼吃了一半的米飯,又看了一眼赫連子謙,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把飯拿回去接著吃。
然而常香似乎是看出了她所想,連忙說道,“隻需要片刻就好,公子一會回來可以繼續吃。”
“那好吧。”寧洛歌悻悻地點了點頭,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又想不出。隻得先和常香走了。
回到府裏,寧洛歌才知道事情並不緊要,隻是太子府裏有小廝來傳話,說明日請公子出遊,商議秋季科考的相關事宜在,隻是這類的事情寧洛歌早就吩咐過,不需要急,都等她晚上一並處理。
怎麼今兒常香竟然跑到赫連子謙那兒去了?
懷著滿肚子的好奇,寧洛歌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後又回到了駱宅,然而當她看到桌上原本的四菜一湯現如今隻剩下成菜湯的盤子,瞪大了眼睛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目光訝異地看著赫連子謙,問道,“菜呢?”
“不清楚,可能是你做的菜太好吃了,被哪位天上過路的神仙聞到了不小心就吃了吧?”赫連子謙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
寧洛歌已經反應過來了,讓常香叫她出去,然後吃了飯。再然後,死無對證,死活不承認。她撇了撇嘴,幼稚!
正當寧洛歌還要說什麼追究的時候,某位神仙忽然開口了,“我是病人。”
“所以呢?”
“所以你不應該讓我勞心勞神,我需要休息。”
“我咋滴讓你勞心勞神了?”某位神仙已經成功地轉移了話題,而且不露痕跡。
“你不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會想你,那就會很勞心很勞神的。”赫連子謙皺著眉頭,盯著桌上的一封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