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華眉頭緊蹙,壓住了蘇瑾的手腕,暗示她不要動,他向前走了幾步,“這位小姐,我們家大小姐剛才磕頭,也是出於對撞壞玉佩的愧疚心理,如今這位小姐也沒有受傷,而我們願意給這位小姐請大夫看病。至於磕頭,與理不符,請恕我家小姐不能答應。”
林久瑤也怒了,從小到大,都沒人敢忤逆她,就算是爹爹和皇上,對她都極好,見到一個下人拒絕她,頓時怒火中燒。“放肆!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就是皇上親封的久瑤郡主,而你們撞倒的這位是當今宰相沈大人的獨女,讓你給我們磕頭還是看得上你。”、
林久瑤話音一落,周圍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紛紛對竟然能在這看見西涼第一才女而感到榮幸。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的一道清冷的聲音穿過人群,引得眾人注意,“瑾兒。”
隻見寧洛歌手握折扇,單手負背,嘴角凝著溫和的笑容,向著蘇瑾和薑華走過去,“瑾兒,剛才去處理了一些事情,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見到寧洛歌的沈韻詩和林久瑤心裏都是“咯噔”一下,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看著寧洛歌的眼神有驚訝也有意料之中。
然聽到了她叫蘇瑾,聰明如沈韻詩似乎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蘇瑾的身份。她略有些擔憂地看了蘇瑾一眼,又看了寧洛歌一眼,眼神複雜。
而寧洛歌也正在看她,千般萬般的沒有想到,那個傳說中的丞相女兒,體弱多病但卻被稱為第一才女的沈韻詩,原來就是她。
腦海裏閃過那個人無雙的俊顏,寧洛歌忽然覺得心裏有些悶悶地,像是一團棉絮亂糟糟地塞進了肺裏,讓她連呼吸都很艱難。
“這兒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寧洛歌看著蘇瑾,卻是問的薑華。
蘇瑾在看到寧洛歌來了之後,一直委屈著沒掉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她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站在寧洛歌的麵前,聲音如蚊蚋,“洛哥哥。“
隨後便再說不出話了,隻是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打在青石板上,濺起一個個小小的水花。
寧洛歌一邊聽著薑華簡單的講述整件事情,一邊把蘇瑾抱在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像是一個真正的哥哥一樣把她護在懷裏。
薑華講完了整件事情,寧洛歌轉頭看向沈韻詩和林久瑤,“瑾兒雖然有錯,但瑾兒三個頭已經賠罪了,殺頭不過頭點地,即使是再大的罪過,瑾兒三個頭也已經給各位賠罪了。這件事情就算了吧?雖然二位身份尊貴,但是瑾兒好歹也是蘇大將軍的獨女,這給沈姑娘磕頭的事情,就算了吧,瑾兒是皇帝親封的郡主,按道理比久瑤郡主的品級還要高上一級,即使是我們瑾兒跪了,你們也不見得消受得起。所以這再跪一遍,就免了吧。”
寧洛歌感覺到懷裏的蘇瑾哭得更加委屈了,心裏也湧上來一股火氣,見林久瑤似乎不大服氣,一臉的鄙夷,本來還打算息事寧人的寧洛歌忽然不想這樣了。
她拍了拍蘇瑾,輕聲在她耳邊說,“看我幫你報仇。”
說完便把蘇瑾給了薑華,薑華一開始還礙於身份和周圍這麼多人,但看見蘇瑾的眼淚之後,就立即妥協了,他小心翼翼地抱著蘇瑾,退到了一旁。
“我看郡主這意思,是不大同意寧某做的決定?”寧洛歌嘴角擰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嘲諷眼前的人。
林久瑤看見寧洛歌這樣一幅不可一世的表情,再聯想到那日後來謙哥哥給每個人的警告:不許招惹她,頓時來了脾氣,她鼓起了勇氣,冷哼一聲,“是又如何?”
“那不如這樣,在這做口舌之爭,既讓別人看笑話,又浪費了今天的好風光,既然今天是以文會友,不如我們就在這兒比上一比。沈姑娘被譽為西涼第一才女,想必才華橫溢,非常人可比。而郡主也是大家出身,想比也飽讀經書。瑾兒從小雖然不愛讀書,但蘇大將軍文才武略樣樣精通,虎父無犬女,應該也配得與二位比試。我們二對二,如何?”
“比就比,難不成我們還怕你?鳳凰公子麼?誰知道是不是浪得虛名?”林久瑤看不上寧洛歌,被寧洛歌這麼一激,立馬就同意了。
“沈小姐呢?”
“承蒙公子抬愛,是韻詩的榮幸,不敢不從。”沈韻詩遙遙一拜,說話有禮有節,她沒有推辭,因為她心裏也存了對寧洛歌的試探之心,她很想看看,能讓他誠心相待的女子,到底和其他女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