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絲毫不擔心,淩楚兒會不愛赫連子謙,因為像赫連子謙那樣的人,接觸的久了,你沒辦法不愛他。
隻是,寧洛歌不是沈韻詩,也不是林久瑤,她是鳳凰公子!
對於淩楚兒拋出的難題,她根本懶得去費心思考怎麼做,她隻是——置之不理。
不說話,就是寧洛歌的回應。
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隻是笑盈盈地看著淩楚兒,看得她一陣陣地發毛。
還是王貴妃見眾人堅持不下,想起之前子謙對自己的拜托,連忙替寧洛歌解圍,“久瑤!你過分了!這是謙兒的家事,還輪不到你插手。你退下。至於淩姑娘,你救的人是子謙,不是洛歌,你要是想辭行,還是要去問子謙才好。你先坐下吃點東西,莫讓旁人看了笑話才是。”
不愧是執掌鳳印之人,這話說的有理有度,恩威並施。
果然淩楚兒聽了這話臉色一變,顯然也想明白了這一層,而看見寧洛歌仍舊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忽然明白了寧洛歌的意圖,這件事情本來就不適合寧洛歌開口,她在等!
等王貴妃開口。
果然,她等到了。這份心計,淩楚兒後來想來,仍舊深深後怕。那個時候,早已經是滄海變幻之後,午後茶點的時間,她忽然想起那個如雲如風的女子的所作所為,才意識到,當初自己沒有與她為敵是一件多麼明智的事情。
一場欲來的風雨被王貴妃三言兩語就化解了,李安茹心裏有氣卻不能說,心情悶悶地,她行了個禮,說道,“聽說荷花池的荷花開得甚好,臣妾想要領著大家去看看。”
王貴妃不著痕跡地將一縷目光投向寧洛歌,在看到寧洛歌點頭的動作時,她鬆口道,“嗯,去吧。切記注意安全。”
“是。”李安茹恭敬地行禮退下。
寧洛歌也跟著眾人去了禦花園賞荷花。
寧洛歌是排斥荷花的,因為每次看到荷花,她都會想到那個就好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的那個絕色女子,會給她做糕點縫衣服寵溺著她的女子,那個讓所有女子在她麵前都黯然失色的女子,那個巧笑倩兮吳儂軟語溫柔如水的女子——蓮妃。
每次看到荷花,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是以自從蓮妃離開之後的幾個月,寧洛歌故意地避開所有這些與荷花有關的東西,蓮花酥,綠色的衣裙,甚至是這一池的蓮花,她都不想看見。
“寧姑娘,你看那一朵荷花!”不知是誰忽然在她耳邊說道。
趁著她失神的那一瞬,推了她一把,“噗通!”
“姑娘!”斷玉第一個反應過來,然而那頭寧洛歌卻早已經一頭栽進了荷花池。
“啊!”有不經事的小姐驚恐地站在一旁大叫。
“有人落水了!快來人!誰會水!快下去救人。”這群人中不乏有冷靜的女子,她自己不會水,卻知道叫會水的人來救人。
“噗通!”斷玉已經跳了下去。
然而,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下去救人的幾個人都已經上來了,卻仍舊沒有看見寧洛歌的身影,最後,斷玉破水而出,卻也空著雙手。
她本來抱了希望,希望寧洛歌是已經被救起來了,然而看到這樣的結果,忽然心一沉。
腦海中回憶起寧洛歌因為救赫連子逸而陷入昏迷的那次,赫連子謙往死了揍赫連子逸的凶狠表情,那表情,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他一樣。
隨後腦海中響起赫連子謙一向淡漠的聲音,“這次下不為例。”“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斷玉不知道是因為水分在流失而發抖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她在發抖。
忽然,斷玉隻覺得一陣颶風刮過臉頰,烈風如刀,生生地刮破了自己的臉頰。
一個沉到仿佛閻王的聲音響起,“都滾開!”
隨即,一陣大風推著眾人硬生生地讓所有人退後數十步,知道荷花園周圍被清理幹淨,風才停止。
而那發出聲音的人,隻留給眾人一個挺拔宏偉的背影,隨後“噗通”一聲,赫連子謙便縱身飛進了荷花池中。
寧洛歌是會遊泳的,她隻是當時想念蓮妃想得出神,所以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下水的那一刻,她也不曾恐懼,因為她會水。
然而進了水中就沒有那麼容易出來了,荷花池中的淤泥深厚黏膩,寧洛歌在向上遊的時候一條腿不小心陷了進去,於是無論如何也拔不出來,漸漸地,她沉了下去,而她因為掙紮,泥濘沾了滿身,瞬間就變成了泥人。
她親眼看著斷玉還有一個女子從自己身前不遠處遊過去,卻苦於一不能開口說話,二走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