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你說得對好了吧,囉嗦,好啦,我走了。二師兄回見。”寧洛歌揮了揮手,抬腿向外走去。
慎行一直跟隨左右,主子向外走,他也向外走。
“小師妹!”剛邁出幾步,她被寧浩然喝住。
“幹嘛?”寧洛歌微笑著回頭,眼中燦若繁星,好像又恢複成了那個萬事不縈於心的寧無雙。
“你的病,一定會治好的。”望著眼前絕美的女子,寧浩然卻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她。
“嗯,我知道。”寧洛歌堅定地點了點頭,笑了笑,轉身走了。
寧洛歌和二師兄的見麵並沒有談什麼有關戰事的,寧洛歌沒有勸寧浩然什麼,寧浩然也沒有問寧洛歌什麼。
師兄妹心照不宣地對敏感的事情絕口不提,隻是敘舊。
這一點,出乎了慎行的意料。
忽然,前麵的寧洛歌開口了,他忙走快幾步,靠的近些,以便聽得清她說話。
“以前我和二師兄經常偷溜下山來喝酒,可我的酒量不好,每次都是喝完了就胡說八道,胡作亂鬧,二師兄都會聽著受著,偶爾還要幫我向別人道歉。然而他就坐在酒館裏一言不發,喝酒到天亮。我剛才早上起來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回到了以前的日子裏,無憂無慮,雖然訓練艱苦但卻十分單純。”
寧洛歌自顧自地說起小時候的事情,慎行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小的時候,大師兄是特別愛教訓我的,也是對我最嚴厲的,但他性子傲,師傅又器重他,連教授武功他都從不和我們一起。而我性子冷,別的師弟們都不敢來與我聊天,所以那段日子裏,隻有二師兄會和我說話。
“後來我被一個師弟欺負了,我把那個師弟給殺了。然後把他剁成了一塊塊的,送給師傅了。我曾經看見過那個師弟也欺負二師兄,可二師兄都沒有說過。聽說那個師弟家裏很有錢,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入鳳凰山的,我們隻知道師傅很喜歡他。但當我把他的屍體扔到師傅麵前的時候,師傅不但沒生氣還表揚了我,而大師兄也從那個時候開始和我玩了。”
寧洛歌的眼神透露著依稀的懷念和笑意,雖然當她說到“剁成了一塊塊”的時候,慎行忍不住幹咳了兩聲,但不妨礙她回憶。
“後來,每次我闖禍的時候,大師兄會暗地裏幫著我,而二師兄則是明著護著我,一直到我下山為止。我很久沒見過他們了,你知道麼?十幾年了,我已經十幾年沒見過他們了。”說道激動處,寧洛歌甚至忘了遮掩時間。
而一旁的慎行顯然以為寧洛歌是太激動所以說錯了,明明寧洛歌才下山一年,怎麼會十多年都沒見到大師兄,二師兄呢。是以也並未當一回事。
“再次見到他們,我真的是很開心很開心,隻是沒想到大師兄設計我,間接害死了瑾兒,而二師兄,成為了我的敵人。竟然還想要給我下毒。”寧洛歌笑著說出這話,慎行卻覺得她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和他說我快死了,我在他的眼裏看到了一抹猶豫,我就知道我猜對了。他來之前,師傅一定吩咐了他什麼,可是我該高興的,二師兄他到最後到底也沒有給我下毒,不是麼?”
二人走回了客棧,直到回到了房間裏,寧洛歌再也沒說話。
而慎行,則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回答。
寧洛歌不需要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