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軒得了空隙,趕忙一個驢打滾,滾出了那兩道掌力的範圍。
隻見李三鬼的雙掌一迎上了一雙玉掌,一張絕美而又熟悉的臉忽然出現在耶律軒麵前,來人竟然是自己一直尋找的二姨郭襄。
原來郭襄帶著風陵,行程不免要慢了些,這才落在了後頭。
豈料剛剛到福安城外,便見桑長老與李三鬼合力對付一名少年。情急之中才抽出倚天劍,遠遠射向桑長老,從他的後背貫向前胸,桑長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穿過心髒,頓時斃命。
她自己則施展絕頂輕功,攻向李三鬼,這才迫使李三鬼舍了耶律軒。
郭襄與李三鬼剛一對掌,便覺得一股大力湧到,是以剛一對掌便推開兩丈,遠遠站定,暗道:“他的武功怎會如此突飛猛進,難道真的修習了爹爹整理的那本秘籍之中的武功?”
他此時已認出了耶律軒,深怕他吃虧,趕忙道:“軒兒快過來。”豈料耶律軒竟是不退反進,伸手從李三鬼手中搶過了打狗棒。
耶律軒曾得到黃蓉傳授打狗棒,再加上這三年來勤加修習,對打狗棒法的掌握,自是遠遠勝於李三鬼這個隻學過一招纏字訣的人強。是以耶律軒要從李三鬼手中取得打狗棒,真的如探囊取物一般。
他這一下當真是輕巧自己,十分好看,便是郭襄這般好手也不覺微微點了點頭,更別提風陵了。
隻聽風陵道:“好厲害啊。”
郭襄道:“風陵,看仔細了。”
又對耶律軒道:“軒兒,你且試試打狗棒法。”
耶律軒道:“是。”更不說話,將那布套一拉,露出那根晶瑩剔透的綠玉杖來。
打狗棒輕晃,已是一個劈字訣攻向李三鬼,李三鬼武功雖高,但這打狗棒法乃是曆經丐幫數代高手改進,已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絕學,又豈同凡響。
隻這一招,李三鬼便已是覺得在其中蘊含了千般變化,不敢硬接,隻得身形一矮,便欲向後竄去。
豈料耶律軒竟又是一抖那棒子,使出纏字訣來。
這纏字訣昔年黃蓉曾傳授過李三鬼,是以李三鬼也知道這纏字訣一旦施用,那竹棒便會有如一條極堅韌的細藤,纏住了大樹之後,任那樹粗大十倍,無論如何橫挺直長,休想再能脫卻束縛。
他曉得厲害,索性來個不躲不必,將一身深厚的內力貫注在周身各處。
耶律軒雖把那打狗棒法使得極好,但論內力,畢竟還是遠遜於李三鬼,一時之間,竟是絲毫奈何他不得。
李三鬼既已脫困,便站起身來,哈哈笑道:“往日,我一直都隱藏著武功,今日,我便讓你二人見識見識我的武功。”
說畢,手臂輕抬,手掌如刀,向著郭襄淩空劈去。說也奇怪,他這麼輕輕一劈,郭襄已是覺得麵前有一股熱浪撲到,趕忙運起一股內力與之相抗。李三鬼哈哈笑道:“沒用的,你奈何我不得,這叫‘火焰刀’,今天我不欲傷你,以後可就難說了。”
說畢,竟是身形一晃,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郭襄一口氣接不上來,竟是一口鮮血噴出,跪倒在地。
耶律軒趕忙跑過去,將自身功力傳了過去,郭襄得了耶律軒之助,調息了良久,方才緩過氣來,說道:“‘火焰刀’果然厲害,軒兒,以後碰上他千萬不要起衝突。”
耶律軒見李三鬼舉手投足間便傷了郭襄,也道:“前些日子,我去襄陽的時候,聽孟伯伯說他拿了郭大俠房中的一本秘籍,以今日的情形看來,多半是真的。”
郭襄道:“一定是這樣,不然,他的武功不可能突飛猛進,變得這般厲害的,我以前是小看他了。對了,軒兒,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你師父呢?”
耶律軒道:“此事說來話長,容日後再跟你說吧,眼下有一件要事。”
郭襄道:“什麼要事?”
耶律軒道:“我在福安看見三舅了,跟一個蒙古軍官在一起。”郭襄道:“我知道了,他如今在哪?”
耶律軒道:“在一處山洞裏,不過好像受傷了。”郭襄急道:“受傷了,重不重?”
耶律軒道:“看情形並不輕,但暫時也不會有危險,眼下我還擔心另一件事,聽那蒙古軍官說,還有個叫帖木兒的蒙古高手領著另一批人在福安城中進行著一個什麼計劃,隻怕要對益王不利。”
郭襄沉吟了一會,道:“後天便是五月初一了,益王一定不能出事,否則,人心一散,江淮戰場局勢一定會急轉直下。江淮一旦失守,九江就成了前線,福安可就危險了。”
耶律軒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勢單力薄的,隻怕很難查出那帖木兒在何處?”
郭襄沉吟了一會,道:“這樣吧,我們先去益王府,那裏我有幾個朋友,相去商議商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