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影希望母妃能夠逃脫出來,我也希望,可是正如豔影所說,沒權沒勢,又怎麼可能讓父皇赦免母妃呢!
豔影又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們幫了文錦公主這麼大的一個忙,她一定會幫我們說句好話的!”
“你確定?”
“嗯……可能不會很動聽,但是總比不試好!”豔影就是這麼個不死心,一定要得到個結果的人。
於是,我就在這麼個充滿了執念的婢女的壓迫下,不情不願地向著文錦的院落:
“豔影別……別推我,再推我就從東樓跳下去,死了你就沒人可以強迫了!哈哈……我自己走。”
一路上花繁似錦,樹木蔥鬱,細看,野花卻比其他開得更好。
還沒走進院中,忽然聽到熟悉的琴聲,悠長婉轉,我“咦”了一聲,這不是子貅常常彈奏的,那首沒有名字的曲子嗎?
“好聽!好聽的琴聲,公主,聽見了嗎?聽見了嗎?”豔影激動地搖晃,差點把我倆膀子卸下來。
“我聽見了。”沒聾。
“奴婢去打聲招呼!”
豔影連蹦帶跳地去扣門,裏麵出來個穿著粉嫩裙衣,略有些羞澀的婢女,見我們隻是說了兩句客套話,轉身去稟告她的主子。過了一會兒,她出來道:“皇後娘娘請桐公主進去。”
我和豔影對視了一會兒,都沒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什麼,便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走過長長的廊坊,遠遠就能聽見的琴音,走進後,才發現彈琴的身影。
皇後娘娘端起麵前的香茗,用餘光瞥了一眼剛進來的兩個人,抿一口,歎息道:“自從那個人走後,本宮就沒有再聽到這麼美妙的琴音了。”
“那個人是誰?”文錦問。
“這,你問桐,她清楚得很,或者說她的母妃更清楚。”皇後淡淡一笑,看不出喜怒哀樂。
我低著頭,一邊的豔影快要沉不住氣了,一直緊緊地抓著手,她從不允許有人詆毀桐娘娘,即便那是事實。
“母後萬福金安。”恭恭敬敬地行完禮,我對文錦道:“姐姐,那個人曾經是宮裏的禦用琴師,頗受父皇的欣賞。”
“哦,為什麼說你母妃更清楚?”
“因為那時母妃和父皇經常一起欣賞,久而久之,也就了解一些了。”
皇後:“你的意思是說,本宮那個時候還比不上你母妃,不如你母妃得寵?”
我忙道:“母後,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話外音是:廢話!
皇後:“記住,謹言慎行,今後小心你的一舉一動。”
我:“兒臣記住了。”
皇後:“文錦出來那麼久,累了吧?快點回去歇著,來人,扶著公主回去歇息。”
皇後正從墊子上起來,一個踉蹌,我恰好接住,一抬頭就對上一雙試探的眼神,像是在警告:不許打什麼歪主意!
餘光剛好瞄到彈琴者的身影,分明是子貅,他竟然又回到宮裏來了,而他的身份是皇後欽點的禦用琴師。
見我看他,他也回禮,對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