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穎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亭中無人,你們好好休息,明天還得集中精神對付那一群文官呢。”
彥崇再給嶽飛比劃了一個手勢,兩人便昂首挺胸沿湖中的石階向風波亭行去。
宗穎見彥崇二人的背影漸漸走入亭中,凝視了良久,長長歎了一口氣,“這雷神不知道能不能逃脫此次災難,大宋真的不能沒有他呢。”
一名手下聽到宗穎的歎息,“小將軍,我們還是快快回去,小將軍和宗老好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為雷神脫罪的藉口。”
聽了手下之言,宗穎見開封府衙內已經將此亭圍上,意興珊闌地揮揮手,“我們走吧。”
彥崇和嶽飛一離開宗穎踏上石樁,彥崇便低聲說道:“鵬舉,亭內肯定有殺招,萬事小心。”
嶽飛早得到彥崇的手勢暗示,凝聚心神不停地四望,嘴裏卻遲疑地說道:“大郎,在這裏?那些當官的文臣就敢亂殺人?”
彥崇點點頭,“意想不到時才是殺人的好時機,秦檜料定不能奈何於我,所以趁此機會動手,方能出奇不意,鵬舉不能大意,免得陰溝裏翻船。”
兩人肩並肩走入亭中,卻見亭內除了一桌酒菜再無其它,這下連彥崇也摸不著頭腦。
“難道酒菜中有毒?”嶽飛看向彥崇。
看著桌上放置的一根長長銀針,彥崇搖搖頭,“應該不會這麼幼稚!”
嶽飛說道:“兵法上雲,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沒準他們料定有銀針在桌上,我們便會掉以輕心呢。”
說罷嶽飛便拾起銀針,將桌上的每一樣飯菜一一試過,然後又打開酒壺,銀針的顏色還是一樣,沒有半分的變色。
“大郎,應該沒問題。”
聽了嶽飛所言,彥崇點了點頭,“酒菜應該是沒問題,但我這心跳的好快,總覺得我們遺漏了什麼,這殺招已經展開,但我們卻無法察覺。”
嶽飛見彥崇如此,自己卻無半分的不適,於是坐下來笑道:“應該是大郎太過緊張所致,想大郎在千軍萬馬中尚且不懼,何必在這亭中反而如臨大敵呢?”
彥崇聽了嶽飛這話,不但沒有半分的放鬆,那份危機感卻更加沉重了起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連嶽飛這等人物都絲毫感受不到殺招,那隻能說明對手的高明,而不是對方沒出招。
無招勝有招,彥崇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小看了秦檜。
自己是知道風波亭的,就是個殺人的地方,不是賞花的所在。秦檜偏偏安排自己在這裏休息,這絕對不是一種巧合,而是巧妙的陷井。
可惜自己居然猜不到這問題的所在,自然會十分緊張,娘的,就是麵對韓常時彥崇也沒有過這種感受。
“鵬舉你該喝就喝,該吃就吃,我再認真感受一下。”
實在找不到原因,彥崇隻好讓嶽飛自便,而自己依然緊張地思索。
亭中沒有問題,那就是亭外。
看著亭外的湖泊,彥崇眼睛一亮。
“鵬舉,你在亭中不要亂動,我去水中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