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著初颯的手無聲地滑落,初颯反手握住她的手,“夜泊,為什麼你也要離開我?為什麼你會為一個陌生人犧牲自己的性命?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做。”季連棋呆呆地看著已經不再呼吸的人,手中的利刃無力地掉落在地上,
“為什麼你到死都不和我說一句話?夜泊,在你的心中,隻有初颯,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嗎?為什麼你要那麼殘忍地對待我?我真的不明白。她究竟有什麼好?”自己連一個問題也得不到回答,即使要離開這個人世,她關心的還是那個傷害她的人。弘揚歎了一聲,收起長劍將原浩軒拉到一邊放下來。這一段感情糾紛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解決的。至少自己也不能明白這裏究竟是誰的錯。
楊憐月拭去淚水,“那個初颯,我們來幫夜泊收拾一下吧,讓她漂漂亮亮地上路。”夜泊的嘴角還帶著一絲的微笑,她應該走得很安心吧,沒有半點的痛苦。“不,夜泊沒有死,她隻是累了,等她睡醒了就會醒來。”初颯輕輕地為她整理有些淩亂的長發。夜泊很喜歡自己為梳的發型。“清淺,拿木梳給我,夜泊的長發要打理了。”讓自己重新為她梳一下長發吧。
自從夜泊來了白鳳樓之後,自己就沒有為她束發了。說起來自己還有很多發型沒有為她梳,等她睡醒了自己來梳吧。清淺遞過去一把木梳,“修羅,公主殿下已經歸天了,你就讓她走吧,否則她會錯過時辰。”不願接受現實又如何?夜泊已經走了,再也不能活過來,她即使盡最大的努力也是徒勞的。還是為公主殿下打扮好之後,送她離開這裏吧。
“歸天?被人摒除在三界之外的人,還可以歸天嗎?”初颯冷笑,“她根本就不能歸天,夜泊再也不能在三界之中轉世。憑什麼要她接受那麼殘忍的命運?就因為她可以預知未來,幹預他們的安排嗎?是神有如何?沒有博大的胸襟,如此刁難我們,他們究竟算什麼神?”夜泊一旦死去,她的魂魄就會消失在三界之外,自己再也找不到她。
季連棋一把捉住她的手,“什麼叫做摒除在三界之外?什麼叫做不能轉世?”她們在說什麼?原浩軒也幽幽地醒來,不解地看著幾人,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每一個人都那麼的不開心?夜泊為什麼一直合著眼睛,是不是太累了,為什麼不把她放到床上?
初颯轉頭看著他,“夜泊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她是冥獄的公主,可以預知過去與未來。而我則是修羅,死後被幻夜用聖蒂陀羅華塑造身體重生的修羅。來人間隻不過是為了殺那些與冥君定下了約定的人。你們不是一直在議論那些無頭公案嗎?那全是我殺的。”他們有權知道真相,自己也不想隱瞞下去了。
楊憐月掩住口,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人,“為什麼你要那樣做?那個與冥君約定的人是該死,但是其他的人是無辜的。”為什麼她要那麼的殘忍?殺了那個人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還要將所有的人殺了?“無辜?若他們真的是無辜,就不會在知道家人與冥君定下約定的時候阻止,而不是幫著去害人。”初颯不屑她的看法。
夜泊因為自己已經犧牲了,那麼自己的諾言也打破了。連自己的身體也控製不了,那麼自己還有什麼用?幻夜,沒有想到你真的會那麼的不在乎。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卻這樣忽略。既然你那麼想要完美的修羅,那麼我就成為那個修羅,但是我不會再次受你的控製。我的人生雖然早被打亂,但是我也不會甘願讓你再次操控。是你們逼著我這樣做的,我一定要為夜泊討回公道,她不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修羅,你要去哪裏?”清淺驚叫。因為他們看到初颯突然之間往外衝去,全身散發著驚人的殺氣。怎麼會這樣?修羅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的古怪,仿佛一時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是因為夜泊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嗎?
花逸搶先一步跟著她跑了出去,“修羅,外麵不是紅色的地毯。”聲音突然之間消音了,因為他看到,每一個迎麵走向初颯的人都會在瞬間被短劍分屍,鮮血四濺染紅了道路。即使是相識的人,初颯都沒有手下留情,隨著一聲聲的慘叫聲傳來,不少的碎肢散落在地上。
“怎麼了?”原浩軒納悶地探頭出來,怎麼一下子那麼多的慘叫聲?“不要看。”清淺連忙想要阻止他的探頭,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宛如地獄的場麵展現在他的麵前,讓他連話也說不出來。“修羅真的成為嗜血修羅,冥獄之中再也沒有人是她的對手。”花逸低喃。夜泊之前所說的話實現了。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為什麼她非要那麼的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