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冤枉,誰進來都說是冤枉的,三張,你的腋下是什麼你不知道嗎?”桂遠山冷笑,眯著眼睛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三張,看的三張不敢對視,不由自主的別開了視線,桂遠山在冷冷笑了,“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的那個同伴都熬不住吐了口,你也可以不說,但是,本將告訴你,死很容易,本將喜歡讓人生不如死!!”
這話語說的很輕,也沒有帶著什麼氣勢在裏麵,甚至是有些輕柔的,但是就是讓人感覺不寒而栗,因為他心裏真切的知道,麵前的這個桂遠山,是真的會那麼做的,如果立刻就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心裏知道自己會死,偏偏不知道在哪一個時刻,什麼時候會死,而且每一刻都是痛不欲生的煎熬,那才是會讓一個人崩潰的,一個人心理防線的崩潰,那是什麼都說得出來,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那個時候,人就會乖的多。
這個道理,是簡陌說的,她說這個方法對於嘴硬的不怕死的特別管用,那是針對一個人的意誌,和別的無關,意誌垮了,整個人就廢了。
“官爺,我真的是冤枉的,那個是我的小時候碰傷的,小人真的不知道怎麼了,那個人辱罵鎮遠候,所以我們氣憤的看不過去,揍了他,誰成想他就倒在桌子上了,把頭磕破了,真的是冤枉啊!!!”三張哪裏肯說,神情也是可憐兮兮的格外的讓人同情。隻差臉上的縱橫淚水了。
“三張,平雲鎮的人,家裏有老母妻兒,平雲鎮出事前舉家搬遷至白城,如今你的家人住在白城西北角的一處小小的宅院裏,本將說的可有錯?”桂遠山冷冷的問,嘴角帶著譏誚的弧度,眸子裏也是慢慢的嘲諷。
三張瞬間就慌了,整個人就撲倒在桂遠山的腳下,神色真的是驚慌失措的:“官爺,小的是的打人了,可是家人並不知道啊,你就饒了他們吧!!”
“三張,你替人辦事的時候,難道那個人沒有告訴你嗎,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對於你的家人,你認為他們真的安全嗎?”桂遠山冷笑道。孤零零的一個人是很容易引起被人注意的,但是如果拖家帶口的,即便是做什麼也是可以理解的,家人有時候是最好的掩護。
“我不信,他們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三張不相信的搖著頭,這麼些年,他過的富足,而他的家人因為他做的事情,也生活的很好,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是好的,此時桂遠山的話,讓他的心裏有了恐慌。
“那好,你不信,就和本將去看看。”桂遠山冷笑,給三張喂了一粒藥,然後把癱軟的三張用一件衣袍裹住,就從另外的通道離開了牢獄,外麵的馬車在等著。
馬車在街道上疾馳,然後到了白城西北的一片偏僻的角落,那裏有個小小的宅院,外麵甚至種了一小片菜地,剛剛出來的嫩油油的新綠,看著就格外的美麗,更何況,土牆的一角還伸出一隻雪白的杏花。
但是到了這裏,三張雖然不能動彈,不能說話,可是他的鼻子是好的,此時已經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氣,等桂遠山帶著他走進院落,隻看到,三張的母親和妻兒都倒在血泊裏,都是一擊斃命,脖子或者是胸口。
三張嗚嗚的用盡全力掙紮著,想要說話。
桂遠山卻突然把他按住在馬車的車廂裏,整個人就驟然竄了出去。
三張從馬車的簾子的縫隙向著外麵看去,隻見桂遠山和兩個黑衣人打成一團,那兩個黑衣人手裏的刀劍都是血跡,而著裝,他是如此的熟悉,可不就是平日裏見著自己的人的模樣嗎?
為何,自己賣命了那麼久,為何要殺了自己的家人?即便是他做了什麼,可是稚子何其無辜。怎麼就下得去手?
刀劍相向,在三張的淚眼裏就變成了一片影影綽綽的影子,看的不分明,可是憤怒是那麼深,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碎了,疼的幾乎不能呼吸。
可是他現在渾身無力,想要報仇,想要去收屍都是不可能的,何況自己的三腳貓功夫,出去也隻是找死吧!
時間似乎流逝了很久,似乎也隻在一瞬,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或者三張根本就希望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掩耳盜鈴不過就是這樣的狀態。
不知何時,外麵的打鬥聲似乎停止了,三張看著外麵,場上的三個人,隻剩下桂遠山一個站在那裏,另外兩個已經變成了死人。
桂遠山灰色的衣衫沾染了很多血跡,看著就像是一尊戰神。他回眸看著馬車,透過車簾的縫隙和三張對視,那一雙眼睛是沒有任何溫度的,不管是誰,對百姓動手,對老弱婦孺動手,都是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