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陌微微帶著嘲諷的話語在濃濃的霧靄裏響起,如同一陣清冽的風,穿透了濃霧,聽在暗處的人耳朵裏,格外的清涼舒適。讓人的心裏隱隱一動。
怡兒的消失,讓她更加明白,從一開始踏入巫族的地盤就存在的監視不是她的錯覺。這個地方她不熟悉,但是敏銳的感覺讓她心裏升騰起詭異感,她知道,這裏也許可能是步步陷井,甚至空氣植物都可能是有毒的。
同樣,她的心裏也有因為即將麵臨的生死挑戰,而隱隱的感覺到興奮,天韻,就讓她來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但是在怡兒消失之後,再也沒有半點聲響發出來,濃霧裏除了隱隱的樹葉在風中搖動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甚至是那一種被偷窺的感覺也是驟然消失。
簡陌和身邊的車夫對視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往前走,霧氣裏有淡淡的毒,但是簡陌在下車的時候就已經給了他解毒丸,都已經吃了下去,此時的濃霧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是障礙。
簡陌和車夫才走了幾步,就聽見濃霧裏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就看到一個渾身白衣的女子提著一盞燈籠款款走來。簡陌停住腳步,看著那名女子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拿著燈籠在簡陌麵前站定,言笑晏晏的說道:“公子,我家君上已經恭候多時了,請跟著奴婢走。”一邊說著一邊恭敬的走在前麵。
簡陌挑了挑眉,沒有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前麵的窈窕身影,女子麵容俊美,果然不虧是天韻,巫族的人,至今看過去,無一不是俊美的,都是絕對養眼的存在。也許天韻是不想讓醜陋的人提醒他容顏已逝,不想讓年邁的人提醒他歲月不饒人,如此這些年輕貌美的就是剛剛好。
那個女子腳步輕柔,身段窈窕,隻是轉了一個彎之後才幽幽說道:“你一路趕車辛苦,君上說,可以去歇息了。”
那個車夫飛快的看了簡陌一眼,低眉順眼的退了下去,從真正的車夫嘴裏自然會知道這裏森嚴的等級關係,不想死的太早,還是謹慎一點的好,隻是不能守護在簡陌的身邊,他感覺非常的遺憾,萬一出點什麼事情,自家的公子一定會剝了他的皮。
簡陌嘴角微微勾起,不置可否,依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而前麵的女子根本就沒有回頭,似乎那個車夫根本沒有讓她回頭的意義。
她們走的似乎是花園小徑,路很窄,兩麵也是草木馥鬱,若是白日,當時一片美麗的風景。
那個女子帶著簡陌在曲折的小路上前行,前後都是濃重的霧氣,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唯一能夠記住的也許就是左右拐。
空氣中隱隱有花木和血腥腐臭氣息混合的氣息,聞著讓人感覺格外的不舒服。打鬥聲依然存在,但是完全分辨不出來方向。簡陌感覺,巫族的地盤帶著些許故弄玄虛的詭異。
女子的腳步終於在一處竹樓前停了下來,竹樓的周邊也是濃密的竹子,暗夜的風裏,昏暗模糊的燈光裏,竹葉沙沙的搖擺。
“公子,您請進去,君上在裏麵等著您。”女子笑眯眯的躬著身子說道,神情透著說不出的曖昧,一雙明亮的眼睛裏,似乎隱隱有其他的意思存在。
簡陌卻是裝作根本就沒有看見,抬頭看看高聳的竹樓,推開虛掩的門,赫然發現屋子裏並沒有外麵的濃霧,但是有的是另外的一種,那是蒸騰的水汽。
碧綠的竹屏風上,搭著大紅的衣袍,屋子裏的香氣似乎格外的濃鬱,所以腐臭的血腥的氣息沒有那麼明顯了。
簡陌的腳步頓住了,她知道此時屋子裏的究竟是在做什麼,屋子裏搖曳的燭火伴隨著嘩啦嘩啦的流水聲,聽著格外的曖昧。天韻是一個男子,難不成還在泳池裏等著她,那麼這個天韻也算是一個有趣的人了。
一個男人,在泳池裏等著她,還是夜晚,難不成第一次相見竟然要裸誠相見,天韻還當真是個怪物呢。簡陌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至少她能知道這個男人絕對是居心不良。
索性,就打量起屋子裏的擺設,除了氣味,一起都和正常人居住的竹屋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簡陌還是看到了不同,屏風的一邊,通向另外一間屋子的地方,雖然是昏暗的,但是透過隱約的燈光看得出,那是一個白色的平台,那是像是手術台一般的東西,至少絕對不是床。
看著這張酷似手術台的東西,簡陌感覺自己的心裏一揪,雖然知道天韻會巫術,也癡迷醫術毒術,但是真真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她不相信天韻已經研究到這樣的一個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