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受到了吸引,腳步不由自主的奔著屋子裏而去,屋子裏隻有一個幽暗的燭火,通過昏暗的光線,可以看到那個真的像是手術台,而旁邊的桌子上的盤子裏,擺著鋥亮的各式小巧的器具,薄如蟬翼的小巧的類似於現在的手術刀一樣的東西,針線,小錘子等等,一應俱全,就是簡陌,也不得不承認,這裏的器具比她的還要齊全,幾乎有她所知道的所有的種類,這個天韻不僅僅是癡迷實驗,而且分明是走在了這個時代的前沿,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可能真的厲害,但是也有可能是個瘋子。
而簡陌感覺,她更加傾向於後者,這個天韻可能是個癡狂的瘋子。畢竟這個巫族這個地方那些腐臭的血腥的氣息不是無緣無故有的。
屏風的另外一邊,嘩啦嘩啦的水聲還在持續,似乎對於簡陌的行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一般。簡陌接著打量屋子裏,就看到靠著裏麵的牆壁的位置,有一溜琉璃罐子,她拿了燈火走過去,等到看清楚罐子裏泡著的都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她就感覺更加的震驚,因為那些瓶瓶罐罐裏麵的液體裏泡著的就是人體的器官,眼睛,鼻子,透露,或者是一雙手等等,殘肢一片,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甚至一個半人高的琉璃瓶子裏還放著一個一臉驚恐的女孩。
簡陌感覺自己的汗毛一根接著一根的豎了起來,這個天韻一定是個癡狂到變態的人物。而且,在他的眼裏,一定感覺人命對於他,不過是實驗的工具,不會有半分的憐憫,隻會有想要實驗的狂熱。
屋子裏依舊隻有嘩啦嘩啦的水聲,但是簡陌卻感覺,似乎空氣裏都彌漫著血腥的氣息,到處都有腐臭的氣味,畢竟在這個時代,想要保存人體的器官沒有那麼容易,壞掉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而這個屋子也許因為進行血腥的事情太多了,到處都是濃鬱的血腥氣息,即便點著香,依舊是壓不住。她的手伸出去,想要打開一個琉璃罐子看看那裏麵的液體究竟是什麼。但是手還沒有觸到,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那嘩啦嘩啦的水聲突然就停了,此時的屋子裏到處一片寂靜,寂靜的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簡陌的手沒有再伸出去,而是慢慢的縮回,沒有回身,而是靜默以對,已經到了這裏,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
但是水池裏的人並沒有出來,也沒有腳步聲傳來,隻是寂靜之中突然就冒出一聲輕笑,這聲笑本來沒有什麼,但是處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裏,就好像是從地獄裏飄出來的,莫名的透著森森的寒意:“小陌兒,不如過來,你好奇的東西,本君都可以滿足你。”
簡陌閉了閉眼睛,既然天韻都不介意,她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好介意的,不過是一具男性的軀體,在現代不知道在醫院裏看過多少,想到這裏,她轉過身,慢慢的走回去,繞過搭著大紅衣袍的碧綠的竹子屏風,就感覺到氤氳的水汽撲麵而來,她透過朦朧的燈光看著竹樓的裏麵靠近山壁的地方,開辟了一個不算大的水池,那水自然是從山中汩汩流淌出來,然後又從竹樓的某一處汩汩的流淌出去。
此時的水池裏正坐著一個人,那個人背對著簡陌,一頭烏黑順滑的頭發披散而下,朦朧的燈光裏像是黑色的瀑布一般,而露出來的搭在水池邊的手臂和一點點後背,皮膚光潤如白玉一般,似乎是精雕細刻而成,絕對不是人能夠長出來的樣子,她一直都感覺墨雲已經夠妖孽的了,但是這個天韻隻是露出了這麼多,她根本就沒有看到正麵,就感覺這個男人也許更加的妖孽,因為他的身上還帶著陰森的邪氣,那似乎是從煉獄裏爬出來的血腥感,沒有殺過很多人,沒有染過很多人的鮮血,是斷然不會有這樣的氣息的。
簡陌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在他背後不遠的地方站定,眼睛也是一派平靜的看著男子的背影,沒有說話,這樣的一種狀況,似乎說什麼都會尷尬,不如不說,靜觀其變,也許會不那麼被動。
“怎麼,小陌兒舌頭被貓咬了,本君可是知道,小陌兒可是伶牙俐齒的一個人。”那個男子低沉的笑了,然後雙手臂一伸,再憑空的一抓。姿勢異常的詭異,簡陌甚至沒有明白他想要做什麼,隻是感覺自己的身體驟然淩空而起,似乎被什麼力道拖著,然後就落在了水池裏。
溫潤的池水瞬間沒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