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棄,既然你不想要走,那麼,我會隨你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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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白衣的男子,靜靜坐在月下的樣子,宛若仙塵中人,冷漠中透著清高,溫雅中蘊含魅力,確實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
漠獨酌著桌上的酒水,臉上含著一份涼薄的笑,孤高自賞的樣子,別有魅力。
“猜猜我是誰?”
一雙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唇邊涼薄的笑真實了許多,話語聲音卻是沒有什麼感情:“少主夙夜不寐,難道便是來和漠玩這樣幼稚的遊戲?”
“真是無趣!”
君天遙無聊地撇了撇唇,將手撤了下來,步履悠然,轉到了漠的對麵坐下“怎麼,大哥真的關心我會去哪裏嗎?”
大哥二字,喊起來別樣的親昵,他單手支住下頷,嫵媚流波的鳳眸與漠的眸子相對,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斜斜垂下的枝葉,在他的臉上,映出了絲絲陰影,魔魅誘惑。
漠手中的酒杯顫了顫,忽然覺得口幹舌燥,明明是演戲,虛與委蛇,他卻覺得麵前的人越發讓他無法忽視,無法忘懷。
“這大哥二字,在下卻是擔不起,少主若是有一日發現在下不是你想找的人,在下的罪過恐怕便要大了!”
漠將酒杯放下,臉上露出一份惆悵,君天遙恍了下神,真的是,越來越像了,不止是外貌,連神態氣質,都越來越貼近了。
君天陽便是這樣一襲白衣,清高自詡的樣子,明明很在乎家產,明明很在乎權利,卻總是用這樣眼角微微下斜的樣子,一派惆悵的樣子向他訴苦。
自然,他從來不覺得那是對方在要求什麼,他隻是覺得替那個人委屈,想要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放在那個人麵前。
“不會的!”
在對麵的人要懷疑之前,君天遙像是衝動的孩子一樣,喊了一聲,他伸出手,似乎是有些緊張地握住了漠的手腕:“除了你,沒有人可以,讓我的心,跳得砰砰的!”
微微垂低了睫毛,君天遙羞澀地紅了麵頰,他努力地回憶著第一次向君天陽告白時,自己傻乎乎的樣子,然後,忘記所有不好的回憶,真情畢露。
他拽著他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胸口心髒的位置,漠的臉上,果然露出了動容的神色,君天遙卻沒有覺得得償所願的開心,反而不明地厭惡,心髒的位置,那裏還留存著某個人種下的蠱蟲,哪裏是這個人的虛情假意,可以觸碰的。
“謝謝你!”
漠低語,忽然間,有些舍不得放下自己按在那個人心髒處的手,那裏溫暖的氛圍,讓他寒涼的心,都有些動容。
“謝我什麼?”
君天遙不動聲色地將漠的手鬆開,拿起桌上的酒壺,斟酒。
“沒有什麼!”
漠掩飾似的拿起自己麵前的酒,先飲一杯。
君天遙也沒有什麼心情去仔細詢問,追根究底。
靜默,在兩個人之間流連,漠已經第三次舉杯了。
“晚上涼氣重,不要多飲!”
君天遙沉澱了一下心情,臉上擔憂的表情恰到好處,手正好擋在酒杯與男人的唇間,曖昧至極。
漠笑了笑:“隻是心裏煩悶,所以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
這是有事?君天遙掩在陰影下的唇勾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向著桌麵一頓:“大哥,是哪個不要命的讓你煩悶?難道是誰敢對你不敬?”
“君,君君……”
漠顯然還不太適應叫君天遙的小名,其實,君天遙自己也覺得冒雞皮疙瘩。
君天遙自然因為這兩個字冷靜了下來,臉頰還泛起了羞澀的粉紅,人麵桃花相映紅,漠眼睛裏的色彩閃了閃,想好的要說的話,吞咽了一下。
“大哥,究竟有什麼為難,你快說呀!”
“你的人對我都很是恭敬,也沒有限製我的自由,我知道,這些都是因為你……”
君天遙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笑了笑:“我相信你,他們自然也相信你,有些事情各為其主,他們反而佩服你的鐵骨錚錚呢。”
“若是你實在覺得別扭,等到我的事情辦完,若是你想要做什麼,或是離開這裏到哪裏去,我都支持你!”
漠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君天遙的眼神:“我知道,我隻是擔心那些人還不願意放過你,所以才會……”
“你擔心我?”
“嗯……”
漠遲疑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