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你不是說最喜歡黃山奇景,想要老了之後到上麵去隱居嗎?告訴你,這塊玉佩可是我花了五千萬請蕭大師雕琢的,你不會這麼沒眼光吧?”
“我很喜歡,以後當我們的傳家寶怎麼樣?”
“傳家寶?你什麼意思,你敢找女人生野種,信不信我殺了你們!還想要把玉佩送給別人,君天陽,你是不是活膩了!”
“我們收養一個孩子,玉佩傳下去,我不需要看玉佩上的黃山奇景!”
“等我們老了,我想要你陪著,每天在黃山上觀賞奇山異石,怪鬆雲霧……”
十指交扣,男人的情話,徹底地淹沒了他的心,君天陽笑出了聲,隨著這塊重新雕刻重新送給麵前的人,又再次摔碎的白玉佩,一時間,往日清晰的畫麵,漸漸地模糊。
他看著漠的眼神,從恨意昭然,漸漸地變得有些平淡,一種慌亂,鑊住了漠的心,他揪住了君天遙的衣擺,湊近:“我不是那個人……”他將脖頸更加湊近君天遙,虛弱的氣息變得淩亂,曖昧撲麵而來。
一低頭,看到了那段柔韌健康的頸項,喉|結微微地聳動著,剛強的男人,將自己的弱點送到眼前,若是真的對他有一點想法,這個時候,都應該是要一飽欲|望了。
先是先聲奪人,悲痛難當,毫不猶豫地挑破自己現在的悲慘處境,第一時間讓他無法下殺手,減低了他的防範心,再是回憶舊情,引起他可能的愧疚之心,最後,引頸就戮,示敵以弱,順便,用一點點小小的動作,激起男人心頭的欲|望,君天遙啞然失笑:“好手段,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雙手悠然放下,君天遙手指挑起男人的下頷,一字一頓:“你這樣的人,一開使便不應該去做什麼殺人動手的刺客,而應該去做藏在主人身邊的毒蛇!”
他的手指捏緊,咯吱咯吱的骨頭響動聲,痛楚的很,嘴角大開,一絲絲咽不下的口水溢出,更添狼狽,君天遙卻還是沒有放手,直直地盯視著漠緊閉的雙目,加大了力氣,他似乎,便要這麼將漠的臉捏爆,唔嗯出聲,死亡的恐懼,如此接近,漠的手忍不住抬起,想要反抗,可是,卻被君天遙另一隻手壓下。
滿心的算計,被近在咫尺的死亡衝散,君天遙的固執,逼得漠不得不睜開眼,無法再保持沉默,再保持無言的抗爭:“你,唔,要殺,要剮,何不,死前,辱人!”
口齒不清,好容易擠出了這句話,君天遙低笑著放下了手,看著漠狼狽的樣子他口舌之間滿是鮮血,下頷骨碎裂的滋味兒,讓俊俏的臉上,泛起了青色。
“我不是偽君子……”
“我是真小人!”
“我想殺你,現在!”
咧嘴一笑,君天遙的樣子,莫名的陰森,讓漠忍不住身子一動,想要向後挪去,可是,不能再退了,他現在唯一的生路,隻有君天遙,無限製的示弱,隻能加速自己的死亡,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怎麼甘心,他人生中的輝煌才開始,怎麼甘心!
牙齒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身子不退反進,與君天遙僅僅一拳之隔,眼圈泛著紅意,手指捏的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真小人,真小人的話,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你把我當做替身,可想過我的感受!我寧願一開始死在梳洗之下!”
漠大喊出聲,神情狂亂之極,黑色的發絲散落,掩住了臉頰上的青白,君天遙伸手將發絲拂去,露出漠那雙熟悉的眼睛:“真小人,便是從來忘不了別人負自己的一分一毫,便是從來都是不擇手段,隻為了讓自己心情舒暢,真小人,便是我會讓你知道自己因為什麼死!”
殺機凜然,漠的手,驀地攥住了君天遙的手,僅剩的力氣,卻讓他都有些疼痛:“與我無關!”
他不是那個人,他是無辜的。
“我知道!”
君天遙的手中,扯出了一段絲線,慢慢地圍上了漠的頸項,一圈又一圈,潔白瑩潤的線條,恍若一圈圈發亮的頸環,源頭,控製在男人的手上。
漠的身子僵住,慘然而笑,他反抗不了他:“我一直隻是你想要報複的工具?”
“對!”
“你愛那個人!”
“曾經是!”
君天遙蹙了蹙眉,這個樣子,平靜地接受死亡的男人,反而讓他快意的心情,有些許的不舒服,手指,微微向後扯動。
“唔!”
雪白的絲線,被一點點鮮紅浸潤,雪地盛放的紅梅,灑落在手中,滾燙。